如今休夫退婚怕是被伤透了心,真是个可怜人儿……
应飞鹰看着那听曲观戏尽情享受的月昭公主,真是一点都没从中感觉到半分伤心之意。
“应大人来了。”耳边唤声传来,姜月昭转头侧眸。
“参见公主。”应飞鹰走上前来躬身见礼。
“正是精彩处,大人坐下一起看看。”姜月昭招呼应飞鹰入座。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入座,这戏唱的是父母年老儿女不孝,病床前争家财的故事,这会儿正演到三个儿子谁也不愿替父治病,最后竟合谋杀害了自己的父母。
应飞鹰拧着眉看着戏台上那双双倒的地父母,像是不太明白月昭公主为何要看这么一出戏。
姜月昭轻轻弯眉,瞧着戏台上那被官兵擒拿还不知错的‘儿子’侧头看向应飞鹰道:“骨肉至亲尚有为财弑父的,手足兄弟亦有反目之日,应大人认为自己身边人都是可信之人吗?”
“臣不明白公主所指。”应飞鹰眸色微沉,侧身对着姜月昭拱手道。
“本公主知道大人今日所来为的是何事。”姜月昭顿了顿抬眸看向应飞鹰道:“会让越将军去接太子哥哥,只不过是本公主心有委屈,想请太子哥哥尽早归来为我做主。”
“不想竟是如此巧合……”姜月昭眉眼平静,看着应飞鹰说道。
“臣不觉得公主所行是巧合。”应飞鹰显然不吃这套,他眸色锐利,极度敏锐盯着姜月昭说道。
“应大人有何证据?”
“……”
应飞鹰沉默了,他若是有证据,今日就不会来公主府了。
接下来的问话姜月昭始终回答的滴水不漏,越是如此应飞鹰越是能肯定这其中必定有所缘由,就在应飞鹰决定深入询问之时,却听月昭公主问他:“应大人入主天武司多久了?”
应飞鹰垂下眼帘:“十三年。”
他十六岁入主天武司,仅用三年时间坐上天武司司主之位,此后听命于元武帝从无违纪。
姜月昭看着应飞鹰说道:“应大人,本公主想送你几句忠告。”
“自省其身,圣意难测。”
“有些秘密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行忠君之事,也不能忘君臣之间从来不可逾越。”
应飞鹰从公主府出来,脑海里始终在想着月昭公主说的那几句话。
于才英瞧着自家大人从公主府出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忍不住走上前去询问道:“大人,可是月昭公主那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应飞鹰有些头疼的应了一声,反反复复思考着今日走入公主府所见之处,又冷不丁想到月昭公主在看的戏曲,再结合月昭公主说的话,他的心中其实对太子遇刺一案有个极大的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却不知是否属实,今日得见月昭公主,很显然月昭公主对其中所知之事更甚。
但是月昭公主却完全否认了,一边在否认一边却又借戏曲隐晦的提醒他。
这是个很矛盾的情况,应飞鹰不理解姜月昭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更让他不理解的是那几句忠告。
君臣,君臣……
指的到底是公主是君他是臣,还是指元武帝是君他是臣?
亦或者是另有所指?
“暗中派人盯着公主府。”应飞鹰抬眸对着于才英说道:“我进宫一趟。”
“是。”于才英连忙应下。
应飞鹰早有特权,出入宫门从来不会有任何阻挠,甚至事急从权可纵马入宫,那守卫宫门的侍卫只要得见那身着天武司服饰的人,皆是自觉让开道路任其通行。
天武司办案有死无伤,所涉及之事从来都是人命官司,要么便是朝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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