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遇心痛地磨了磨牙,唤来一位亲信,低声问道:“天军攻破青羊宫了么?”
亲信将领道:“没有……只是代替我们的人手,将青羊宫围住了!”
李成遇皱起眉头:“怎么回事?攻破几座庙宇,需要耽搁么?”
亲信将领不敢吱声,实际上他们还发现,萧匹敌的副将入了庙宇,在里面停留了一段时间,似乎与那些祭司有所接触。
这显然是不对劲的,但由于这位大王近来喜怒无常,动辄杀戮,他们也不敢惹祸上身,干脆视而不见。
李成遇却是真的生气了:“本王费心费力,筹集粮草,犒赏天军,他们却连座小小的庙宇都不敢攻破,这算什么?言而无信!言而无信!”
亲信将领继续不吭声。
言而无信又能怎样,他们现在是傀儡,全靠辽人在后面撑着,已经不比当年老大王还在时,在宋辽之间左右逢源,发展壮大了。
说是当年,但也就是几年前的光景,老大王兴建宫城,上下都是意气风发,怎么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呢?
且不说亲信将领心中叹息,李成遇背着手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还真的拿萧匹敌没什么办法。
他抄了卫慕氏一家,就更没了回头路,必须跟着辽人一条道走到底,只能道:“你去催促一下,尽快将青羊宫灭了,不然的话,这边粮草也凑不齐!”
“是……”
亲信将领战战兢兢地去了,已经抱着被那位大将军鞭挞的心理准备。
半个时辰后匆匆折返,脸上果然带着一道鞭痕,痛得龇牙咧嘴:“萧大将军说了,速速将钱粮奉上,有多少送多少!”
李成遇怒道:“青羊宫呢?”
亲信将领涩声道:“萧大将军的意思,现在要紧的是筹集军需,大王这边如果不成,辽军可以亲自出手,而那青羊宫信仰者众,如果早早攻破,恐怕人心异动,生出内乱,还要往后缓一缓!”
李成遇想了想,似乎也有些道理,摆摆手:“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本王岂不是被辽人看扁了,不要他们相帮!”
接下来的三天里,辽军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始催促,一批批粮草财物也源源不断地向着驻扎在城外的大营送去。
萧匹敌的反应,诠释了什么叫欲壑难填。
即便李成遇的手下,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种行径不像是索要好处,更像是涸泽而渔啊!
只有李成遇的神态越来越暴躁,像是急红了眼不顾一切的赌徒:“还有哪一家可以抄?还有哪一家!”
“大王!大王!你快看看这封信!”
就在这一日,一封绑在箭矢的信件,被送到了李成遇手中。
他展开看后,陡然愣住。
只见上面用契丹文字写道:“宋人北伐,辽帝下令,命萧匹敌部撤军,回防燕云!”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成遇先是尖叫,接着狂吼:“这箭矢是何人射出的?抓来!将那个人抓来!”
手下禀告:“那人射了箭后就逃走了,我们追赶了一段,瞧着像是宋人的暗谍!”
李成遇舒了一口气,顿时笑了起来:“宋人的暗谍?哈,那一定是假的,不然的话,宋人为什么要将这种事提前告诉我?”
“很简单,辽人退兵已成定局,我们自是要让你和辽人相争,不让他们轻轻松松地撤走!”
与此同时,成功送出信后,雷濬正藏在宫城外,遥遥观察李成遇及其麾下的反应。
机宜司在辽国中京安排的谍探,成功将退军的消息送入河东,河东第一时间传入夏州,夏州又追赶上宋军,狄进看完后,当机立断地传来前线。
相比起青羊宫“上师”的谋算,战事无疑更加重要,当得到辽军要跑的消息,再看近来兴州发生的种种事情,雷濬马上意识到,萧匹敌是要走前捞一笔,将李成遇这个傀儡的作用压榨到极致,且不损契丹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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