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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成遇在辽军的支持下,以强硬的手段,在十天内就将兴灵上下的头发剃了个遍,此时自己都觉得自己丑,但还是威风凛凛地上前,抱拳行礼:“拜见大将军!”
萧匹敌也觉得他很丑,好在不用再看多久了,淡淡地道:“如今阁下已是夏王,不必多礼!”
“嘿!”
李成遇嘴角压了压,没压下去,却也很识趣地弯了弯腰:“一切都是大将军栽培!”
“嗯,你能记得这点,就没有白费了我大辽一番心血!”
萧匹敌露出一丝亲热:“本将军接下来要犒劳手下的弟兄们,你们出些力吧!”
李成遇嘴角这次压下去了,抿了一抿,还是挤着笑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萧匹敌摆了摆手,亲卫将一部准备好的册子递了过去。
李成遇接过,翻开细看。
起初他的表情还算正常,虽然眼角略有抽动,显示出心里很是肉疼,但终究还是忍下来了。
西夏这些年依附辽国,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每年都是数以千匹的骏马、骆驼、大量的牲畜和少量的西域珍宝往辽国京中送去。
这些如果卖给宋人,是数十万贯的收益,却被辽人得了利,不夸张的说,辽国扶持西夏后,从党项人身上捞到的好处,不比宋朝进奉的岁币少多少,才有了公主下嫁,大国撑腰。
不过期间也发生过摩擦,李德明有时候不愿意给,有时还要从辽人身上弄些好处,而这位夏王手段高明,总能见风使舵,在辽国的承受边缘疯狂试探,辽帝也知道西夏的重要性,捏着鼻子认了,双方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今这个默契,被西夏的战败失地打破,辽人再度出面,是扶持傀儡来的,自然得狮子大开口。
何况宋军还没有被打退。
反倒是不久前传来又一个坏消息,宋人的秦凤、熙河两路再度增兵,一鼓作气打下凉州,然后飞速开始修理堡寨,阻截兴庆通往甘凉的道路,应理上游的黄河河段,也被宋人控制住。
说实话,如果不是辽军还在,没了银夏,没了甘凉,关键是之前的救援主力大损,各族死的死降的降,单就一片兴灵之地,西夏其实就相当于亡了,苟延残喘都喘不下去。
所以被敲诈了还能如何,认了呗!
可看着看着,尤其是最后一页,令李成遇的笑容彻底凝固了,涩声道:“大将军,粮草不是贵军自备么?怎的现在突然要这么多?”
萧匹敌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你何时听过我契丹勇士对外征战,要自备粮草的?此番陛下恩典,为的是让你尽快坐稳夏王之位,我才压着各军,强令他们不打草谷,本将军的一番善意,你敢视作理所应当!”
李成遇干声道:“是!是!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粮草啊!”
粮草还不比牲畜和珠宝,有时候钱都买不到,兴灵地区已经是产量相对充足的地方,但由于之前跟宋朝断了贸易,关了榷场,各项物资都紧缺了,之前赶往银夏的援军又带了充足的辎重去,哪能一下子变出这么多粮食来?
“没有什么可是!”
萧匹敌大手一挥:“库中没有粮草,就从兴州的各个府邸里面去取,府邸里若还不够,不是还有兴灵各个部族么?”
李成遇勃然变色:“大将军,剃发易服,已经让民怨沸腾,如果再从各族收刮钱财粮草,那……那会……”
萧匹敌冷冷地道:“那会怎样?这群秃子会反么?反就杀!你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无,还怎么统御党项,占据河西?”
这话一出,李成遇恍惚见到了李元昊,那位从小就说一不二,霸道到极点的大兄,估计也会这么说。
但隐隐的,李成遇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脑子里一片混乱,吞咽着口水,支支吾吾之间,就感到一柄利刃搁在了肩膀上。
萧匹敌持刀,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身后的护卫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李成遇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只能有一个决定:“请大将军放心,册上之物,小王在十日内一定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