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真会回来!”
眼窝深陷,犹如厉鬼的老者坐在轮椅上,缓缓推出,看着“锦夜”和他的矮壮小弟:“朝廷的人这么难对付?”
“对方人多!”
“锦夜”顿了顿,冷声补充了一句:“‘肉傀’也多!”
“呵!”
老者云淡风轻地评价道:“你这小子倒是比‘屠苏’更知进退些,他脑子一热,就知屠戮,你平日里残忍,关键时刻却能舍得下面子,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来!”
“锦夜”眼神愈发冰冷,他的性格,何时挨过别人这样居高临下的教训,但形势比人强,既然确实失败了,那就必须依仗眼前这个老毒物:“多谢孙老助我,不过此次失利,不仅是因为官兵数目太多,还有一个关键原因,‘长春’没死!”
“‘长春’没死?这么大的疏漏……当年你们没有仔细验过他的尸身么?”
老者听了这个消息,显然也有些诧异,随即又冷笑起来:“怪不得‘司命’来老夫这要了那么多‘索魂钩’去,‘组织’里的叛徒是一個接着一个啊!不过‘长春’假死也无用,中了老夫的‘索魂钩’,那是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锦夜”冷冷地道:“但他还能开口说话,如今还被朝廷拿了!”
“唔!这倒是一个祸患,‘长春’知道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老者的脸色稍稍凝重了几分,态度却没有丝毫变化:“除叛徒,是你的事情,朝廷拿了‘长春’,你去杀了他吧!”
“锦夜”滞了滞,如果能杀,他还会来这里么,只能再度憋屈地道:“还望孙老出手相助!”
“呵呵!”
老者干瘪的嘴唇扬了扬:“四娘!”
那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婢女,如幽魂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面,垂着脑袋,等待命令。
老者道:“去将架子最上层的那瓶‘离魂散’拿来!”
婢女悄无声息地去了,不多时拿来了一个玉瓶。
老者伸出手,端详着玉瓶,露出由衷的满意之色:“‘索魂钩’是老夫配制出的,毒发最慢的药物,最为巧妙的是,平常缓解毒性的方式有多种,并不需要一直服用解毒丸,再加上毫无症状,中毒也不自知,直到真正发作起来,已是不可能痊愈了!”
“当然,如此药物的毒性肯定不会特别强,只要深谙医毒之法,是能够延缓症状的,不过即便不再运功,完全不与人动手,深居简出,与世无争,也撑不过十年,而这过程中会越来越痛苦,眼、耳、鼻、舌、身,各种识感纷纷丧失,最后意识泯灭!”
“而‘离魂散’则是老夫准备的一招后手,如果‘组织’的叛徒被朝廷拿了,伱们想要除去,那无论是在饭菜里掺上一些,还是直接当面洒出,都足以令其毒性瞬间发作,毙命当场!”
“拿着吧!”
面对老者手中精致小巧的玉瓶,矮壮汉子变了脸色。
他固然常常被大哥怒斥蠢笨,但其实并不是真的笨,此时此刻看着这个阴毒的药物,也不禁想到,同样为“组织”中人,“长春”既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下了这种药,自己的身上又有没有中“索魂钩”?
别说他这么想,“锦夜”探出的手掌,都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才接过瓶子,沉声道:“里面是粉末?当面洒出,离得多远能奏效?”
老者道:“三丈之内,只要对方没有提前闭住口鼻,只要嗅了一些下去,必定毒发!”
“锦夜”点了点头,将玉瓶郑重收起。
老者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刚要再说什么,头突然转动,看向旁边一排奇特的沙漏:“有大队人马来了!”
“锦夜”立刻道:“是朝廷的追兵,孙老可否将他们统统毒杀?”
老者阴冷的目光先是看了看第一个转动的沙漏,再看向第二个徐徐翻动的沙漏,缓缓地道:“他们识得老夫毒瘴的厉害,没有深入,倒是谨慎的,这些‘肉傀’不好拿啊!”
“锦夜”道:“那以孙老的能耐,只是守株待兔?”
“不错!老夫就是守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