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这是典型的“小孩儿那桌”,是没有准备啤酒的,但徐洋死皮赖脸地要了一瓶过来。
于是每个人刚好分到一杯。
苏成意晃了晃杯子里泛着白泡的啤酒,虽然他酒量不好,但几杯肯定是没问题的。
韩冰正好吃到辣椒,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顿时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好难喝啊!”
徐洋看着她的表情,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不会连啤酒都没喝过吧!也太弱了!”
“喝过酒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幼稚!”
林知婉已经给韩冰倒了一杯白水,她一边喝着一边还嘴。
“不然呢?”
徐洋有些得意地举起酒杯,
“来,意总,咱俩喝一个。”
苏成意很配合地端起杯子跟他一碰。
正巧一旁的炭火燃烧,让人有些发热,冰镇过的啤酒入喉,倒是十分清爽。
夜晚的大排档人声嘈杂,辣椒和孜然的味道,酒杯碰撞的声音,没有比这更有烟火气的地方了。
苏成意看楚倾眠非常认真地在吃肉,突然有些好奇地问:
“你以前来吃过大排档吗?”
楚倾眠摇摇头,家里人怎么可能让她来这种地方吃东西。
今天这一顿吃完,回家又得是一通数落,不管了,断头饭更要吃个够。
徐洋又从隔壁桌摸了一瓶啤酒过来,给自己和苏成意满上。
楚倾眠杯子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被她喝光了,徐洋想再给她倒点,被苏成意抬手挡了一下。
她皮肤白,稍微喝了一点酒就已经有些泛红,在炭火的红光映照下更是明显,像个瓷娃娃一样娇艳稚弱。
瞧着估计也是没怎么碰过酒的,再喝就要上头了。
另一桌大人们聊天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中年人酒桌文化嘛,就是谈天说地吹牛逼。
然而,和大家听惯了的成功人士指点格局、挥斥方遒不同,他们聊的都是些自己身上的小事。
原来大飞哥小飞哥并不是亲兄弟,而是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名字里刚好都有飞字,为了区分开来,才一个成了大飞一个成了小飞。
难怪瞧着长得完全不像呢,苏成意打量了一下正勾肩搭背的两人。
“我老家是西北一个小村的,说出来你们肯定没人知道。我十五岁,就一个人跑棠安市来打工,刚下火车,我钱就全被偷了!那是我爹娘刨了大半年地给我攒的啊,也不瞒大伙儿,我当时就想跳火车轨道死了算球了。”
小飞哥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
“伱们别看我现在这身板不咋地,我十五岁的时候更夸张,就跟条黄芽菜似的。去工地上搬砖都没人要我,我只能去捡破烂。没想到人家捡破烂也是有规则的,这一块儿归谁,那一块儿归谁,早都安排好了。”
他讲到这里,另一桌的少年少女们早就放下了筷子,都竖起耳朵听他讲故事。
“嗬,我从他们手里抢垃圾,那真是没少挨揍。后来啊,我就遇到了我大飞哥。他当时瞅见我被好几个小乞丐围着打,上来帮忙,几乎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也是他给我担保,我才在工地上捡了个活干。”
楚倾眠还是第一回知道捡破烂也是有风险的,要靠争抢,不由得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