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回去告诉老丈人此事,顾利田说道:“赵臻打小就聪明,他全家供他读书,都对他抱有期望,明年人家乡试,十有八九能考上。他们家又为人谨慎,不与咱们来往也罢,你去招待别的客人吧。”
徐令点头,老丈人的想法和他的差不多,原书中确实有些赵家人对于赵臻的名声十分谨慎,哪怕家里头闹的不可开交,也要隐着瞒着,不叫外头的人看笑话。
就为了给赵臻铺平仕途之路。
如此一想,赵家还怪隐忍的。
不过这也遂了徐令的心思,他不喜原文女主顾瑶,也无心和这等人多做来往,两边人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转头徐令就把此事给放在脑后,去院子里招待客人。
院中的桌椅都是从村里各家各户借来的,谁来吃饭还自带板凳,扶老携幼,有的一家来两三口,不过也不是白来,有的人带礼钱,有的掏不出礼钱的就拿东西,总之不会空着手来。
还有的人呢,干脆早早地就来帮忙,洗菜切菜忙里忙外,徐令这顿饭请吃的也不亏。
徐令在新房院子外摆了一张桌子,在桌上摆放笔墨纸砚,请范世清在此坐着,谁家来人递上礼钱,范世清就问清别人的名字。
“何叫猫?那个叫?又是哪个猫?”老头听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满脑子问号,一时间无法下笔。
徐令在旁边守着,刚好可以趁机把人名和人脸给对应结合一下。
那人憨厚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我又没读过书,哪里知道是什么叫什么猫?我爹给我起的,说我娘生我的时候外头有猫叫。”
范世清哑然失笑,“那就是何叫猫。”说着,在白纸上写下三个黑字。
何叫猫探着头去看:“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啊,你们读书人可真厉害!”
别看莲花湾子有一百多户人,识字率估计还不到百分之三,好多百姓目不识丁,也没啥机会接触读书人。
如今见范世清坐在门口记账,会写字,还会给人认名,一个个都好奇凑过来看。
范老头耐心告诉他们名字的由来。
“你叫板凳,就是坐的那个板凳。”
“你叫二丫?你一个男的怎么叫二丫?哦…原来是鸭子的鸭啊,你大哥叫大鸭?你还有个叫三鸭的弟弟?”
徐令在一旁严肃地憋笑。
有时候听人互相叫起名字时,他都自动脑补出好听的字来,没想到真实的名字竟然那么好笑。
再一次庆幸,原主早逝的老爹还真挺会起名的。
顾利田得闲也来这儿站着看一会,徐令见到老丈人,好奇问道:“爹,大哥的名字怎么起的?”
顾利田想都没想:“盖房的大梁嘛!”
徐令噗嗤一声,立马想到顾迢,心里头带着不好的预感问道:“那我媳妇呢?”
“条凳啊!”
徐令:“……”还不如不问呢。
不过大丫的名字也是随意起的,原主不讲究,这名字当孩子小名还凑合,起大名时可要仔细斟酌了。
就在这时,李大元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哥!你让我接的贵客接到了!”
徐令连忙看去,只见李大元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是他邀请而来的孙宝尧,另一个人他却不认识。
那人颧骨高飞,面色如朱门,身材高大,手里拿着一根黄马鞭,身上穿的是官府的捕快服。
他一露面,氛围陡然一紧,众人说话声音都小起来,顾利田走到徐令身后,也有些紧张。
孙宝尧连忙高声大笑道:“徐老弟啊,你这乔迁宴办的可真热闹,这是我师父,刚好今日休沐无事,便跟我一起讨碗酒喝,你不会怪罪吧?”
“哈哈,孙大哥的师父我厚着脸皮也该叫一声叔,只恨自己没有亲自上门去请,哪里还敢怪罪?”徐令上前对那红脸汉子行礼,“敢问叔叔尊姓?还请到屋里喝杯热茶。”
红脸汉子也是个好脾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