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给了她一次退路,“要走吗?”
他问。
江姚身体仿佛烧了一团火苗,越烧越旺,哪里有亭下来的趋势。
但她同时又有一点点理智,这么晚出来不和爸妈汇报一声,恐怕她们会担心。
只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任性这一次。
江姚垂眼,捏着他的衣角小声:“可以12点前回去吗?”
“恐怕很难。”沈西京轻笑着说。
江姚难得秒懂,脸如火烧,憋了一句:“那……就不回了。”
跟蚊子声一样的软儒,但话却离经叛道。
可能是和他一起久了,她也变得那么不乖了。
听到她的答案,沈西京替她关了手机,铃声瞬间戛然而止。
接下来一切都这么陌生,但只要他在,她就很有安全感,包括这件事。
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的。
就像以前,她每次上体育课都很怕老师让做仰卧起坐。
因为她的运动细胞不好,每次仰卧起坐不是被嘲笑,就是特自卑,也没人想和她一组。
越是害怕,就越做不好。
那次看到江姚一个人落单,他就走过来和她一组,本来男生和女生一组就很少,女孩子面子薄,尽管是同桌,他们也从来没一组过。
很神奇,看到他的瞬间她就不紧张害怕了。
他帮她押着腿的时候,江姚很有安全感,因为她相信他不会随便松手,更不会戏耍她,所以她也做得特别努力,使上了吃奶的劲儿难得地做了几个,没有被嘲笑。
只不过反过来帮他押腿的时候,江姚看着他做仰卧起坐时不时撩上来冷白的腰,以及每次坐起来贴近耳畔的喘气,手脚不知怎么回事就软乎乎地没劲儿了。
害得他失利,看到他在自己的运动优势上还被同学嘲笑,她的眼泪就啪嗒地掉个不停。
他笑着替她抹掉了眼珠儿,说他不在意这些,只在意她开不开心,又温柔询问她怎么样才能不哭。
江姚抽噎了好久,才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告诉他想吃蓝莓沙冰。
那时的他笑了,说下午旷课爬墙出去买。
江姚感动极了,觉得那时候的沈西京真是这世上对她顶天好的人了。
忽而,一阵寒风顺着窗户窜进来时,寒飕飕袭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感觉有一点凉意,不过很快被一股暖意笼罩。
江姚无意间看到了修长手心的东西,她耳尖涨红,声音都紧张得支吾,“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过来的一路,他都没有单独离开过的。
“床头柜拿的。”沈西京似真似假的说。
这宾馆虽然旧,但服务‘周到’。
江姚信了。
但是相较于他任由她观赏的坦然,江姚却羞得目光不知放哪里,她感觉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快烧成一道灰了。
夜色渐渐浓重,外边雪也停了,但寒气更甚,将窗户染上了一层寒霜雾气。
街上寂寥无人,灯火彻夜,基本都在家过年看春晚,得等十二点才出来放鞭炮。
宾馆房间里,颓败的墙角随着寒风袭进,跌落一两片白灰,还印着几处发黄的斑驳雨痕。
细看窗户边沿,还有一小戳刚刚冒头都野生蔓藤,还没来得及长出窗户那么高,生命力极其顽强地试图蔓延至屋内。
寒风一至,便随风摇曳,但墙壁外的青苔与藤蔓早已相互盘结,飒然有声,却安如磐石。
窗外冬天早已无鸟雀,只剩几只落在树梢的鸦,不时发出阵阵粗哑的鸣声。
夜深人静时,忽而受到惊吓了般展翅高飞走了,掠过夜色,消失在了远方。
屋内,江姚的体温也逐渐降下来,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