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仁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种种疯狂行径,这会面不改色地替他重新包扎胸口上的伤,并且向他汇报道:
“这两天我也没闲着,安全浓度精准的药剂已经大致试验出来了,也已经给洛队长注射了,但是后续的疗效,还得再做观察。”
“另外我还有个全新的发现,无论丧尸还是海怪,似乎各类变异病毒的毒株,本质上都是同一种……”
他深知明长官精通医学,所以将各种实验数据和有用的推论都汇报了一遍,却不料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躺靠在沙发上的男人都恍若未闻,只顾自盯着面前的那个白瓷瓶发呆。
还微弯着唇角,脸上一派温柔和煦的表情……
“……”
林泽仁摘掉手上的手套,两眼望了下天,半晌才咳了声:“明长官。”
季明尘刚刚才包扎好胸口处的伤,所以上半身赤裸着,所有的痕迹都赫然入目。
可他却浑然不在意,回神后伸手拿起旁边的白色衬衫,眉梢微扬:“嗯?”
林泽仁无话可说,只回以微笑道:“没什么,恭喜明长官终于得偿所愿。”
季明尘将衬衫套上,扣扣子的动作慢条斯理地,闻言低眸扫了眼:“让林医生见笑了。”
林泽仁赔着笑:“身为医生,没什么是我没见过的。”
“……”两人又恭维了几句无用废话。
离开前,季明尘还恬不知耻地问林泽仁要了点药,而林泽仁则表面含笑内心妈卖批地送走了这尊佛。
没一会邵庭良忙完回来,他望着季明尘的背影进门顺道问了嘴:“明长官的伤怎么了?没事吧……”
林泽仁收拾着茶几上的烂摊子,无语地轻哧了声:“他这做鬼也风流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
季明尘再次回到房间时,温瑶已经睡下了。
海景房内安静如斯,床上覆盖着的白色被褥凸起小小的一块,有极细的呼吸轻轻起伏。
季明尘走到书桌旁,以指尖火焰轻轻将那残烛点燃,然后掀开被褥,轻轻躺靠在了床头。
他替温瑶捻了捻被褥,目光也顺势落在了她的侧颜上。
昏黄的光线下,少女长睫如扇,眼睑处落下根根分明的好看剪影,一向白皙如玉的脸庞,这会也尚且还泛着微微红晕……
看起来,倒比平日多了些娇憨可爱。
季明尘没有吵醒她,就那样看着她发呆,看了很久。
如果不是心口处的疼痛让他觉得清醒,他或许会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美梦……
昔日北洲雪原上的数次交锋、苍平山脉的山洞擒拿,还有后来他把她带回东洲听她发烧梦呓的那个晚上。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又有多少次曾卑劣地幻想过得到她。
但他又深深知道,他的宝贝和那些柔弱无骨仍任摆布的小姑娘不一样,她心性无瑕,赤诚坚定,就像是那世间最为纯澈的美玉……
他不忍,也不愿以任何拙劣的手段占有她。
他就只想,好好爱她。www.
“……”
季明尘也躺了下来,落在她搁在脸侧的手上,轻轻撑开她的小掌与之十指交握,并从背后抱住了她。
睡梦中的温瑶睫羽颤了颤,烛火斜斜照在他们的身上,一室静谧温馨。
……
数日后,轮船靠近港桥市东面海域。
还没来得及靠岸,船上站岗的海员便远远看见那边硝烟四起,而原本围在海域周围的玻璃墙幕上亦是满目疮痍,有好几个流满黑色浓浆的恐怖大洞……
最关键的是,海水不知什么时候涨潮了,无数只海怪顺着海浪潮汐往那洞里冲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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