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母妃,成了他的牺牲品。而后来大周与西凉的嫌隙,也是那秦天一手挑起的,叫大周和西凉都与大顺交好,却又彼此防备。这才连累母亲,英年早逝。”
云羲和也随之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她为何要抛下我。”
拓跋奎淡淡回应道,“因为她爱你。她说女子的一生太苦了,不想让你再生在皇室里,以后落得个被当做棋子的下场她才挑了云烈将军一家,让你锦衣玉食安闲自在地活了二十年。”
“说完了?”云羲和抬眼看了看脚下的水面,眼底一片清明,“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对她同情,对她感恩戴德?”
拓跋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与恼怒,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竟然没能说服她,犹自镇定道,“姐姐,我说了,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云羲和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可你却在不知不觉中,往我心头种下一块心锚。让我在最放松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抹杀云家对我的养育之恩,又一点一点的抹黑大顺,让我开始认可永德帝姬的恨意,继而认可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吗?不过你这法子确实很聪明,从头到尾都是我追着你问的,而且我知道,你说的,也一定是实话。”
拓跋奎半眯着眼,那清冷的眉宇间有些黯然,“姐姐。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才是这天底下与你最亲的人。”
云羲和无言。
良久,他又道,“姐姐,我看得出来,你喜欢那秦玄凌对不对?一切都是因为他,你才这般防备我的,对不对?可是你们大顺有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有着那样的父亲,他也不会是你的良人。”
云羲和皱了皱眉,却很快了无痕迹,转移话题道,“你来大顺,打的是西凉与大顺结盟的名义,所以你打算如何收场?”
拓跋奎侧过头来看着她,温声笑道,“这就不劳姐姐关心了。只是姐姐你若是喜欢了秦玄凌,我会很心痛的。母妃在天之灵也会很心痛的。”
云羲和抬眼与他对视,本来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却还是避不开,轻声凉薄道,
“所以,你想说,你很在意我这个姐姐,那为何又告诉我你心痛?如果你真的在意我,那你首先要考虑的,不是我的幸福与开心吗?还有她自从将我生下来,却从未养育过我一天,还因为她的作为,将养育我二十年的云家闹得鸡飞狗跳。我又为何要考虑她?”
因为觉得她该与自己亲近,就一定要跳出来,让她也感同身受地来与他上演一出姐弟情深吗。事到如今,为了一己之私跳出来阻拦她的幸福,她恕难从命。
她虽然不是云家亲生的女儿,但她却是在父母亲情的爱里长大的。如果说重活一世,她最想守护的,那便是云家上下!
云羲和也是从云家明白,即便是父母之爱子,也会尊重她的意愿与选择,那可能是一种自然而然长出来的爱。那是为她考虑的东西,而不是自以为是的东西。
所以云烈与祖母才同意她搬出云府,尊重她生而为人有自己该走的路。
云羲和道,“说得难听点,你心痛与否管我什么事?正如你这一路夺嫡称帝之路,对别人的心痛有过触动吗?”
后来拓跋奎轻声说着,“唉,姐姐,你实在是太透彻。你说得对,可如果你愿意跟我说,你会考虑我的感受,不管是你实际上跟秦玄凌或是跟谁在一起,哪怕是骗骗我也好,我都会觉得很幸福。而我现在的心痛,正是因为太过在乎你的缘故。”
云羲和抬眼瞧着,眼前不远处的茶肆分明是上次同秦玄凌去过的那个。她若无其事道,“快要到午膳的时辰了,我们回去吧。”
“姐姐,连一顿饭都不愿意陪我吃吗?”拓跋奎轻轻扯着她的衣袖,神色凄凄,“姐姐,你陪陪我好不好,今天是母妃的祭日。”
云羲和看着他,终于还是没能硬下心肠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那茶肆,店小二又极为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来的巧,咱们店里新上了一道西凉菜式,名曰香茅草烤鱼,二位可要一试?”
拓跋奎面露惊讶,“哦?”
这道菜乃是滇境的特色名菜,将鱼肉处理后从鱼背切开洗净,加入葱姜水,青辣椒、芫荽,食盐等调味料腌制入味,放入炭火里烤熟。鱼肉香嫩,香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