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说过的,也是萧玄麒说过的。
莞贵妃生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动不动就会落泪。楚召帝瞧见了,便会替她擦去眼泪,然后告诉她:泪水会蛰伤皮肤,爱妃就不好看了。
这话后来被萧玄麒听去,有次楚召帝被风沙迷眼落了泪。
萧玄麒还以为他哭,便学着他给母亲擦眼泪的样子说:“父皇不哭,泪水蛰伤皮肤,就不好看了。”
此刻同样的话,却从阿麒的口中说出。
“你……到底是谁?”楚召帝惊愕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萧玄辰道:“父皇,我是阿麒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楚召帝愣了一阵,才控制住情绪,温声问道:“我儿……伤口可还疼?”
萧玄辰道:“还有些疼,不过已经好多了。父皇不必挂怀。”
“好好养伤,父皇改日得空再来探望你。”
楚召帝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站住了脚步,朗声道:“福公公拟旨:成王萧玄辰战功显赫,仁孝忠义,深肖朕躬,宜为储君。明日昭告天下,待太子身体康复便行册立大典!”
此话一出,非但云婳吃惊,连太后都愣住了。
原本作为嫡长子,萧玄辰一出生就该是太子。是楚召帝一直按着不给,太后为此和差点和他反目。
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宣布立储,且对萧玄辰的称呼都直接变成了“太子。”
福公公应下之后,立刻朝着萧玄辰拜了一拜:“老奴恭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楚召帝什么也没解释便直接回宫。
太后虽然也为消失的那个人格而难过,可事已至此她只能接受,和萧玄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叹息着走了。
此刻,屋里就只剩下了躺在病床上的萧玄辰和站在床边的云婳。
“云婳……”他似乎还想和云婳说些什么。
云婳帮他把被角掖好,然后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林照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喊他。”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她害怕再晚走一步,自己的情绪又会失控,会当着阿麒的面哭出来。
阿麒现在还很虚弱,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难过,否则会影响他养伤。
于是,云婳只能像个懦夫一样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