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一辆劳斯莱斯往偏僻乡下开去。
车内。
乔惜抱着乔奶奶的骨灰盒,神情淡淡的。她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是亲眼看着奶奶送去火化的。遗体告别的时候,她心如死灰。
活生生的人,成了一捧灰。
她到现在都不敢面对现实,总幻想奶奶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霍行舟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她说道:“喝点水,润润喉咙。医生说你要注意声带,免得落下病根。”
火灾那天,她吸入太多烟尘了。
乔惜转头澄澈的双眸望向他:“我就是医生,我自己知道。”
霍行舟收回手,将矿泉水瓶放到了一边。
山路摇摇晃晃,乔惜坐得笔直。
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骨灰盒,眼眶酸涩又要涌出泪花来。
奶奶。
我带你回家了。
车子在中午的时候开到月亮村。
村民们见到这辆豪车,纷纷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道:“乔惜回来了?我们都给你家打扫了一遍。”
“有什么事尽管和你春花婶子说,我二舅是做丧葬生意的。”
“乔惜,别难过啊。你奶奶活到这么大年纪,也算是不错了。她的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你要好好的。她生前就惦记着你,你别哭。”
“都怪那天杀的混账东西,好端端居然故意纵火,害了好人。”
乔惜紧咬着唇,眼眶红了一圈。
眼泪一串串滚落。
她心底涌现出无数的委屈。
“乔惜别哭,我们送你奶奶回家。”春花婶婶撑起黑伞,打在骨灰盒上,“乔奶奶,我们回家了。”
乔惜哭得不能自已。
这些村民,从小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无法隐忍情绪。
乔家小院被村民们收拾得一尘不染。
霍行舟拥着她走进院子,其他人都不想太打扰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小夫妻回到了房间里。
她闺房窗台上的干花还在迎风招摇,似乎什么都没变。
乔惜哑着声说道:“霍先生,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隔壁,看看师傅。”
“好。”
霍行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
乔惜擦干了眼泪,匆匆出了门往隔壁程寒的小院子走去。
程寒在晒草药,他早就知道了乔奶奶的事,看上去很平静。他这种见惯了生死的老中医,看待这种事已经算是宠辱不惊了。
听到院门被推开。
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练功服连头都没有抬,沧桑的声音响起:“来了。”
乔惜抿了抿唇走到了他的身边,帮他翻晒着药草喊道:“师傅。”
自从程寒当众承认了她的身份后,她有时候就称呼他为师傅。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不能受折磨。”他头发花白,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那双矍铄的眼睛里都是看透世事炎凉的淡然。
“师傅,奶奶的死根本就不是……”乔惜声音颤抖,“是帝都向家。”
程寒的手一顿。
“是我惹怒了向淮,他报复我。可……没有一点证据指向他,我没法给奶奶报仇。霍先生说过,向家是靠陆半农的中医堂起家的,我……”
乔惜恨自己渺小。
连霍先生都说帝都世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无非是以卵击石。
程寒将草药丢到了一旁,他认真地看着她问道:“我要你放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