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从老爷子院子出去后,就去找了安芷。
安芷听到是大房做的,并不诧异,因为大房加大药量那会,她正好写信去西北让舅舅他们看住裴钰。
“你打算怎么做?”安芷问裴阙。
裴阙想先听听安芷的想法,“你觉得应该做什么?”
安芷低头思考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眸光黯了下来,“我本来觉得大房想要的不过是裴钰能升官体面,可现在看来,大哥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
她偏头看向裴阙的眼睛,“这次的事,我不能就这么放过,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生孩子,那就废了大哥人道的能力吧。剩下的,你自个儿看着办。”
裴阙点头说好,“那我这就让贺荀准备药。”
剩下的事,就是朝堂上的你来我往,裴阙自个儿撑着就行。
夫妇俩说完大房的事,安芷提到了施诗的婚事,“从施诗与何家恢复亲事后,何家人是三天两头地登门,之前姑母要什么东西,我都尽力送过去,家里没有也买了送去。但何家那群人,实在是有些贪得无厌,特别是那个何进,通过占女子便宜而上位,真真是下流。若是何家人求到你跟前,可别搭理他们,苍蝇一样的玩意,沾上他们,自个也要被弄脏。”
裴阙对何家最近的行为有所耳闻,他让安芷放心,“何家那些人,连我的面都见不了,更别提找我的门路。”
当初何进再次缠上施诗,为的就是能借施家、裴家的光,让何进未来的官途能轻松一点。
可何进不知道的事,因为何进与施诗的事不光彩,裴清妍见不想见何进,更别提帮扶。而裴阙和裴怀瑾更是厌恶算计他们裴家的人,没有把何进送进大牢吃苦,已经算很好了。
若是明年何进真的中举,那也没啥用,因为裴怀瑾不会看何进起来的。
裴阙记仇的性格,完全是从裴怀瑾那继承。
安芷听裴阙说完,心里舒服多了。
两人恩爱了一会后,裴阙去了书房,安芷则开始看账本。
“这些都是这几天姑母要的吗?”安芷问冰露。
“是的,姑太太每天都派人要东西,或者让裴府院子里的下人过去帮忙。”冰露道。
“那你都记仔细了,等明儿十五去请安时,要给父亲过目的。”安芷瞟了两眼账本就不看了,裴家有钱,但凭姑母花多少都可以,反正都是从公中出。
冰露有些犹豫,“夫人,您就真那么大方吗?这一件件的东西送过去,姑太太连句谢谢都没有,而且外头的人都说是表小姐嫁不出去了,再次倒贴何家。要奴婢说啊,姑太太真不该这么大举动,低调点才是。”
“我倒是想小气一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母也要不了多少东西,没几天就到施诗出嫁的日子了。眼下公中亏空的数目,父亲都会补来的。”安芷并不指望老爷子手中的那点钱,只要不来找她麻烦,就是最好的。
钱这东西,她自己挣就好了。
安芷的话音刚落,春兰就进来说姑太太又来借屏风。
“拿给姑母吧。”安芷一如既往地不在意,“父亲不让我插手姑母院子的事,我就做个贤良侄媳妇,你们在外头也别多嘴给人甩脸色,人家要东西是为了办喜事,笑着送去就好。还是那句话,亏不了咱们的。”
裴清妍要了许多东西,都是因为裴怀瑾放下的话,到最后府里账目亏得厉害,裴怀瑾自然不好意思让安芷拿嫁妆贴补,所以不会亏了安芷。
也就是说,安芷在用老爷子的钱,给她自个儿买清闲。
日子就这么转到了初十,眼看着就要到施诗成婚的日子,她的嫁妆也从岭南运送到了。
跟随嫁妆一起到的,还有施家的一些亲戚,都被安排在了裴清妍他们住的院子。
施家在岭南算是名门望族,可到了京都就有点儿不够看,见识和谈吐都很有限。
安芷接待了几次施家亲戚后,就借口头疼不好见客,一直撑到了施诗出门子的那日。
看到施诗上花轿时,安芷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算是嫁出去了,没有施诗在府里,会少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