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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球子姓仇,这个字发球的音,所以都叫他老球子。
老球子完成了一次卧底任务立功了,上面给他放了假,允许他回家一趟,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出去避一避风头。他去抗匪里卧底半年,最后跑出来报告了抗匪的具体位置,但这一仗并没有完美收官。
日本人出动了三个中队,五六百号人,两门九二步兵炮,都没有拿下五六十人的抗匪。而且被人打了个突袭战,突围而去。
而日本人这边损失惨重,指挥官战死,大炮被炸。一场仗下来竟伤亡二百来个人。
所以,没人提他立下的功劳,他自己也知道,让逃出包围圈的抗匪找到他,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他回到老家桦甸后,很是低调地做人,没事从不上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这天,他老婆让他去买点细粮,他是警察,有权利买些细粮。在街上,他看到了个很意外的人,那是小五子,他们探路小队十六岁的队长。他知道,这小子身手不凡,原来在杨靖宇身边混哩。
老球子迅速低头转身,心脏跳得飞快,仿佛要跳出腔子了。他不敢让小五子看见他,他一个警察却被抗匪吓得不敢抬头。用余光见小五子没注意他,转身悄悄地溜了。
老球子回家愁眉不展地纠结了一天,最后决定,去他妈的,不管了,就当没看着。
自己刚刚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却没得着一点实惠。哪怕是赏点钱也行啊!可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撂这儿了。
如果再去举报,万一抓不到小五子,自己可就危险了,这儿可是自己的家呀。为这帮鳖犊子玩命,犯不上。
可是到晚上,警署的同事来找他了,说是发现了抗匪,出动一个行动队,六个人去抓捕。希望他也去,因为他对抗匪比较熟悉。
没办法,老球子把身上捆扎利索,盒子炮里压满了子弹,他并没穿警服,而是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跟着队伍出发了。
到了地方,他才发现,这已经远离了城里,马上就进山了,这里有个茅草房,后面是一片柞树林子。一伙人围了上去,
都端起了枪,小心翼翼地探着路。
老球子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于是他越走越慢,最终,别人都到了房子外了,而他却离房子至少三十步开外。
屋里的灯突然灭了。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枪声大作,这屋里绝对不止一个人。因为几乎同时这边有两个人中枪。其他人都在对着屋子的门窗开枪。中了枪的人倒在地上高声惨叫。
而老球子,在屋里灯刚刚熄灭时就卧到了地上,盒子炮放平指向前方,却并没有开枪。
他想看看这屋里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白天看到的小五子。
领队和另一个队员实际上已经站在靠墙的位置上了,他们掏出两枚手榴弹,拉着引线,等了两秒,顺窗口扔了进去。
窗户上糊的窗纸早被两方的枪打得千疮百孔,手榴弹没遇到任何阻力,直接就飞了进去。
“轰,轰。”手榴弹响了,从窗口门口冒出一股股黑烟。
队长把门“咣”的一脚踹开,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又等了一会,确定里面的人没了动静,这才端枪进屋。
老球子这才跟了上来,进屋后,发现屋里已经被爆炸破坏得一塌糊涂。
屋里有两个人,身上脸上全是土,一个显然已经死了,因为肚子都被炸开了,花花绿绿的肠子淌了一地。
另一个半边脸的脸皮被揭开了,队长上去摸了摸还有脉搏,于是命手下找绳子捆上,抬出去。
老球子仔细地辨认了一下,这两个人都不认识,不是他想像的小五子,他却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替敌人担心。
这边两个队员却是一死一伤,队长命人将受伤的简单包扎了一下,在这茅草屋里也没搜到什重要东西,只有两个人用的水连珠步枪,而且还是破旧不堪的。
但这已经足够向上级报功的了,队长心情很好,大手一挥,收队。老球子去一里外的屯子里征用了一挂马车,拉上抗匪尸体,和这边阵亡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