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挡住他小腿处的空调凉风。
“再休息一会吧。”
“不睡了,这个时候也睡不着。”沈矜年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灌不进脑袋里,不过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眼神里突然亮起一瞬间,“我告诉陈含你和我对赌的事情了,我赌一个半月,你赌半月。”
“陈含愿意为你坚持到一个半月吗?”顾砚笑着问。
“他说他也参与我们的对局,结婚之前绝对不会碰知意哥。”
沈矜年当然不会拒绝白白送上门的大傻子,陈含明摆着是来爆金币了。
不过,陈含一加入。
这场游戏的性质就变了,沈矜年本还是想着憋足了劲儿赢顾砚一把,但是目前的局势反转…两个人的眼神交汇,会心一笑。
默契缠绕在目光里流转交递。
沈矜年一路心情愉悦,一直到医院。
医生重新过来和他们确定了手术方案并签了同意书,下午沈淮礼从监护室里出来,昏迷中的男人瘦下了一大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绕着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正常进行。
骤然安静的手术室门前气氛压抑,不知道是医院里透不来阳光沉闷长廊还是煞白的墙、刺鼻的消毒液带来的压迫感,沈矜年一度觉得呼吸不畅。
过了十多分钟后。
顾砚坐在沈矜年身边,攥起人冰凉的手掌,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耳语:“手术还要好几个小时,你陪爸妈去病房里休息一下吧,他们看起来有些疲惫,大概是昨晚没睡,这里有我就够了。”
他的策略很实用。
不论是沈矜年还是沈家父母,这种时候单独劝谁都不会听他的意见,但是凑在一起后效果截然不同,父母会怜惜孩子,孩子会心疼父母。
沈矜年带走了两位老人,余下顾砚自己在手术室前。
不过十分钟后。
沈矜年又意外地返回,和顾砚并排着坐在一起,熟稔地一侧头搭在男人肩膀上,闭眸小憩。
顾砚轻声:“怎么回来了?”
沈矜年被他说话的微弱震动硌得不舒服,轻敛起眉心冷漠短促回应:“陪你。”
顾砚怔了一下。
两个字拨动了记忆,尘封的幼年齿轮开始旋转将隐秘的画面倒带放映,他从小听惯了‘自己来’‘自己做’‘自己滚’,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我陪你’
有些裂痕在悄无声息地被抚平,顾砚稍微侧了侧,让沈矜年倚靠得更舒服一些,稳住声线后低声道:“谢谢。”
沈矜年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谢意,所以懒洋洋地不愿意再说话。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两个小时后,沈家父母来换班,叫两个人去病房里稍作休息。
顾砚的小计谋连他自己都逃脱不掉。
带着沈矜年在病房。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沈淮礼的手术圆满结束,直接回了icu继续观察了三个小时,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手术成功,自此以后沈淮礼的身体都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沈母激动得止不住掉眼泪,沈丛安更是当场要给顾砚跪下,把沈矜年吓了个半死。
还好顾砚眼疾手快地撑住了未来的岳父,不然他以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矜年和他家里人。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和矜年已经领证了我们是法律认定的一家人,这些都是作为小辈应该做的。”
沈丛安颤巍巍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来擦掉眼泪:“不管怎么说,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恩人,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和你阿…你妈,都会竭尽全力帮你们。”
顾砚礼貌笑着回应:“我知道了,爸、妈。”
……
沈矜年坐在床边看着三个人你来我往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自己在角落里抱着饿得扁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