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想着,便笑起来,“今晚是吃汤锅吗,冻得我手脚都麻了,吃汤锅正好!”
姜卿意眼眸轻弯,“是啊。”
恰好越修离和北风也来了,姜卿意让人去找圆圆满满,谁知这三只早饿了,青姑姑又怕这几小只耽搁姜卿意他们用膳,便干脆让小厨房重新给他们三小只准备了晚膳,伺候他们吃了,就在屋子里玩,等玩累了,洗漱完便睡了,也不必姜卿意操心。
北风和谢景也不似以前那样拘谨,与越修离说着边塞的事。
对于从军的人来说,越修离就是一个神话,是他们心中最崇敬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他们的君上,他们理所应当的崇敬。
此刻与他面对面聊起战事,不论是北风还是谢景,心中都隐隐按不住激动。
而姜卿意和桑榆对战事兴趣不大,便在一起聊起这边也将办起来的悬壶院。
这边直接交由桑榆负责,只等年后,悬壶院建起来,就可以开始招人了。
汤锅子冒着白色的热气,食物在里面翻滚,笑声伴着热气荡漾开去。
谢景悄悄看着这一切,半晌,垂眸苦涩的勾了勾唇,又在越修离看来时,很快聊起其他的事。
大家各有各的人生际遇,气氛渐渐染上淳淳的酒香,变得惬意而舒适。
桑榆真是爱极了这样的相遇!
翌日。
越修离随着谢景和北风去巡边,姜卿意则带上三小只,去见桑榆所说的故人。
马车轧过厚厚的积雪,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在一处看起来十分寻常的小院前停下。
桑榆跳下马车,去敲了敲门。
没多久,一个老仆过来,拉开门看到是桑榆,高兴不已,“主子正说无聊,想寻将军夫人喝酒呢。”
说着,又疑惑看向姜卿意。
因为天冷,姜卿意戴着帷纱,老仆一时没认出来。
桑榆笑嘻嘻的往里走,“你家主子现在做什么呢?”
“主子邀了朋友来家里玩。”
“哪位朋友?”
“就是前年一起合伙做茶园生意的哪位武安侯夫人呐。”
姜卿意眼皮子一跳,武安侯夫人?
她从记忆里翻出那位可怜的的姑娘的影子——永清伯府那位被越弘深母子骗婚的小姐,周嫱。
“她来了?”
“是啊,她说这边有一位隐士大儒,想为家中的小公子寻做老师,便亲自来了。”
老仆笑着说道,“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处别院中,主子这几日时常与她一起用膳,若是那位小公子拜师成功,侯夫人指不定就住在这边了呢。”
姜卿意听得一阵诧异,等到了里头,就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娇娇娆娆的走来,嘴里嗔怪着,“将军夫人难得肯来寻我,怎么今儿来了……”
话未说完,姜卿意便摘下了帷纱帽。
梁紫衣的嘴巴张的快能吞下鸡蛋!
“你!”
老奴听主子这么一吼,以为带错了人,正要慌张,就见梁紫衣哈哈笑着大步走了来,“骆意,是你吧!这才是你真实的脸吧!”
这些年,桑榆也告诉了梁紫衣姜卿意的身份。
当年梁紫衣来到大晋后,仍旧不放心,悄悄卖了姜卿意给她的地产,搬来搬去,在边塞小镇时,遇上挑事的流氓地痞,恰好桑榆出手相助。
桑榆认出梁紫衣,看她艰难,大梁那边又没威胁了,便袒露了身份。
梁紫衣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干脆就在这小镇住了下来,开了几家铺子做南北货物生意,也算小富小贵。
姜卿意笑着应下。
梁紫衣看着姜卿意身后探头探脑的脑袋,心中羡慕不已,不过这辈子,她是无缘生下自己的孩子了,但她已经不去回想过去,自然也不会去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