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猎户进了大山。
越修离则继续骑马带着两小只去附近打猎寻野果子,姜卿意百无聊赖,叫了那猎户过来说话。
那猎户伤了腿,起初面对这位看起来优雅美丽得不真实的夫人,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发现她见识广博,且为人随和爱笑,也渐渐放松下来。
“看你的伤口,你之前就采了止血的药敷上了吧。”
“是啊,山里有止血的草药。”
说起这,猎户有些宝贝的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仿佛炫耀般说道,“夫人可见过这小册子?”
姜卿意望着熟悉的小册子,默了默,那猎户已经迫不及待的笑着介绍起来,“这是悬壶院做的,里面详细描画了常用药方里药材的模样,譬如这小蓬草、地锦草。”
姜卿意接过翻了翻,看他小心翼翼的,又还给他。
他赶紧收在怀里,憨厚笑了笑。
“夫人你不知道,我们猎户,时常进山,有时候遇上猎物,追得深了,几天回不来,受了伤便只能用些草木灰将就着,可出来了,也时常请不起大夫,我爹、还有李三和马壮的三叔,都是因此死的。”
“受了伤,敷了草木灰,出来没几天就高烧,死了。”
想起过去,他哽咽起来,“哪像现在呀,皇后娘娘办了悬壶院,不但每个村镇有驻守的大夫,大夫医德好,开的药也便宜,有时候我们自己采了药,还能拿去抵钱,如今还发行了这种小册子。我爹他们要是能熬一熬,熬到今不定能活下来。”
三十多岁的汉子,想起家中因为看不起病而死去的亲人,仍旧泪眼婆娑。
姜卿意轻笑看他,“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是呀。”
猎户很快打起精神来,“太上皇还推行了免费的开蒙学堂,我家小子闺女都送去识字啦,若是他们争气,不说去考科举,以后能去镇上寻些轻省些的活计吧,不必世世代代像我们一样,在这大山里讨生活。”
淳朴的山里人,是没有太多时间拿来悲伤的,纵然姜卿意听他说,其实家里死的不止是爹和叔伯,还有夭折的孩子,甚至李三捧着一颗心苦苦求娶来的媳妇儿,也在几年前因为难产去了。
世道多艰。
但他还是很快从悲伤里走出来,因为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张着嘴要吃饭,他还要为孩子们的前程,为媳妇儿心心念念过年想要的新花布而努力。
但现在至少比曾经有希望多啦!
猎户说,他要多打几张兽皮,大女儿识字最好,过了年,想去镇上那位大夫那里谋个学徒的活儿,悬壶院里也培养了好多女大夫呢。
他觉得他家大妮儿聪明的很,肯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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