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代柔定定看他,看得巫涉脸颊都微微爬上些许红色,才又哭了起来。
巫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吓到她了。
“你别怕,我这就走,我让玉婶过来……”
巫涉起身要走,手指却叫人死死抓住。
那手瘦弱、仿佛一折就断,他也轻易能拨开,但他舍不得。
赵代柔抬头看他,久违的,浮起一丝笑,“我饿了,我想吃饭。”
“好,我这就让人……”
“一个人吃饭好孤单,陪我一起吧。我要吃好多好多饭。”
巫涉终于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喉结轻轻滚动一瞬,回握住她的手,“嗯,以后每顿饭,我都陪你。”
晚上。
姜卿意去看了眼玩了一天,已经睡下的圆圆满满,才回到房间,见越修离又出去了,便自己先去沐浴。
等一身水汽的从沐浴间回来,越修离也已经洗漱完,一身月牙白的寝衣坐在一侧,翻看京城送来的折子。
没错,他虽然退位,当上了太上皇,有谢太后与其子继位。
但这位新上任的小皇帝仍有些事拿不稳,时常将些难以抉择的折子送来叫越修离批示。
不过小皇帝是越修离这五年来带在身边培养大的,小小年纪已有贤能之像,倒不算差。
“来看看这份奏章。”
越修离将一侧放好的奏章递给她。
姜卿意好奇接过,看到里面的内容,讶异,“竟有这种事!”
前不久,七叔公去世,他们接到消息出京,本就是为七叔公吊唁去的,而来药王谷只是顺路。
却没想到,那新上任的知州,或许是觉得越修离退位是斗不过新帝与太后,觉得姜家也失势了,为了讨好新帝,居然强占了姜家族中的良田不说,还强行把即将即将出嫁上京的姜瑛给扣在大牢里了!
“竟说是姜家强占良田、滥杀无辜百姓?”
姜卿意都要气笑了,“这知州是怎么敢的?”
“他不过是朝中某些人用来试探新帝的一枚棋子罢了。”
越修离淡笑。
不论新帝多么英明,多么有威慑,朝廷官员都会划分党派,不过他们的共同目标是治理好天下,越修离平素便不怎么管,只要有权势利益在,党争就难以避免。
况且党争也并非全是坏事,只要帝王能利用好,便是达成目的的利器。
“看样子,我们要早些出发了。”
姜卿意叫来苏白,跟他交代了这两天便要再次离开去京城的消息。
苏白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便要下去安排。
“对了。”
姜卿意叫住他。
苏白算是比较早跟在她身边的人,一直踏实忠心,如今更算是她的大管家,管着她名下绝大部分的产业。
再加上焰娘还在镇国公府支应着门庭,姜卿意并不想亏待了这两姐弟。
“上回你姐姐还说给你相看了一户人家,你若得空,回京去相看相看,如若合适,早些定下亲事。”
姜卿意转身去里间,不多时,拿出来一个小匣子,“这是给你的礼物,这些年辛苦你了。”
苏白不想接这匣子,眼帘垂着,让他本就带着几分苍白脆弱的脸,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可怜。
但不等姜卿意问,他还是接了过来。
姜卿意笑开,“没别的事了,下去歇着吧。”
苏白点点头。
等姜卿意离开,苏白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沓银票,和三张铺面的房契。
苏白没什么情绪的合上匣子,抬头朝已经关上的房门看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垂下眼,转身离开。
夜风吹动满山谷的药材,一畦畦,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