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那老仆是照顾周小姐多年的老人了,周小姐有孕后,都是她伺候、煎药、请大夫入门诊断,其他下人是不清楚的。”
姜卿意微微一顿,“也就是说,那老仆一死,京城就无人知晓周嫱怀孕的真正情况了?”
但姜卿意今日看周嫱小产虚弱之像不是假的。
那就只剩下一条,周嫱也如大梁那位太子妃一样,怀了一个注定要流产的孩子。
“此时,属下会安排人去查,诊断的大夫、平日所吃的药、以及武安侯府的下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能查到。”
“那就辛苦你了。”
“属下告退……”
“等一等,你既要查武安侯府,再查一查武安侯府还有谁怀有越弘深的孩子,或是有没有生下来的孩子,若有,暗中保护一下。”
陆庭顿时明白了姜卿意的意思,对越弘深同情是半点没有的,只是可惜武安侯一身忠烈,却叫子孙被人教导成这般模样。
“属下明白!”
“另外……”
姜卿意手指敲在桌上,似在犹豫,但脑海里一遍遍回想起周嫱那张枯瘦的脸,叹息,“再查查永清伯爷死亡的真相。”
饶是陆庭,也惊了!
难不成娘娘怀疑,永清伯是被武安侯母子害死的吗?
是了,越弘深回京的时间,太巧了。
若是如此,武安侯母子怕是真的难逃一死!
“去查吧。”
“是!”
陆庭行礼离开。
姜卿意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越修离。
让他来处置舅舅仅剩的遗孀,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残害功臣之后的罪名,就让她来背吧。
翌日,周嫱和越弘深一起去永清伯府吊唁了。
周嫱和永清伯夫人抱头哭得肝肠寸断,越弘深只觉得厌烦。
半途,一个面生的世家公子凑过来主动跟他搭话。
越弘深由于乡下养大的缘故,对这些世家公子们都带着些畏惧和抗拒,但这位公子不一样,三言两语,两人就已经相谈甚欢,甚至约好一会儿去喝酒,完全忘记身为女婿,岳父刚去世,他此举不妥。
很快,越弘深便抛下周嫱,跟那位自称李公子的人喝得酩酊大醉。
越弘深的仆人似乎有些焦急,几次想拉越弘深走,甚至搬出了白慎娘。
越弘深想起母亲临行前的交代,也有些惧怕,准备离开,却三言两语又被那李公子哄住,甚至自己那啰啰嗦嗦的仆从什么时候被人捂嘴拉走的都不知道。
“越世子此番来京,准备住多久啊?”
“我不走了。”
越弘深脑子晕乎乎的,嘴巴也大了,“我娘说了,我此番来京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这里有华服有美人,有其他地方不能比拟的繁华,我要永远住在侯府,光耀我侯府门楣!”
“是么?”
陆庭从隔间出来,朝李公子使了个眼色。
李公子会意,继续道,“可皇上让你与侯夫人再不许回京,此番等永清伯下葬,你只怕就要被赶出京城了呀。”
“赶我?”
越弘深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趴在桌上道,“表哥他自己都回不来了,怎么赶我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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