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一早送来消息,说少族长体内的蛊他们解不了,过阵子,巫族的老族长或许会亲自来一趟王都。”
“那蛊王就先放在他那儿吧。”
“行。”
桑榆将今早厨房送来的丰盛早膳一一摆在桌上,有些感慨的说,“以前我是个无情的杀手,没想到如今却要一个接着一个的救人。”
“感觉如何?”
“挺奇妙的。”
桑榆以前取人性命时,那些人死前总是丑态百出,极尽所能的求饶,却从不曾反思冤死在他们手中的人也曾这样绝望。
可如今,没救出一个人,桑榆都能看到他们在折磨后,对生的渴望。
一种是腐朽黑暗的污泥,一种是心向阳光的明亮。
桑榆捻起一只虾饺放嘴里,“挺不错的。”
姜卿意笑起来,拿了一盘新炸好的小酥鱼去找越修离,却发现他到了饭点也没回来。
“或许是有事儿去了吧。”
毕竟她不知黑玉就是越修离,只看他时不时就要出去,觉得他性子就是这样。
姜卿意心底莫名有些不安,但还是压了下来。
“嗯。”
巫族的老族长就要来了,长寿蛊也打听到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回大晋去了。
上完下午的茶艺课,姜卿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还未起身,身前忽然多了道人影。
姜卿意抬头,行礼,“见过太子妃。”
“骆小姐与紫衣公主形影不离,怎么不见紫衣公主了?”
宁晚枝柔柔笑问。
若不是早知她秉性,姜卿意恐怕都要认为她真的一点儿没生过她的气。
姜卿意回答,“听闻公主身体不适,许是回去休息去了吧。”
“是么。”
宁晚枝看她。
姜卿意不语。
“本妃随身带着最好的御医,骆小姐不如修书一封,请紫衣公主回来吧。”
姜卿意眼眸轻抬,便看到她手正放在小腹上无意识的摩挲着,了然。
姜卿意,“紫衣公主与太子是亲眷,太子妃既有这番好心,何不亲自派人去请呢?”
“本妃与紫衣公主闹了些小误会,若是本妃去请,她怕是愈发不肯来了。”
宁晚枝抬手搭在她肩上,别有深意的浅笑,“骆小姐百般推辞,是怕本妃害了紫衣公主不成?本妃也是有心要与紫衣公主和好的,只是差一个机会,不知道骆小姐肯否帮我。”
有人路过,听到这番话,立即帮腔起来。
“太子妃这样低声下气你居然还不答应?”
“家和万事兴,太子妃能有这样的想法才是大善,骆意,你别不识好歹!”
众人虽暗地里瞧不上宁晚枝的出身,但更不喜欢梁紫衣,再加上个毫无背景的骆意,此刻当然是帮腔太子妃。
姜卿意看向宁晚枝,宁晚枝唇角浅浅勾着,藏着冷意。
姜卿意轻叹,“那民女这就写信一封,邀紫衣公主前来,但她肯不肯来,民女就不知道了。”
“准备笔墨。”
宁晚枝站在一侧,是要亲眼盯着她写这封信了。
姜卿意提笔,写下一封信,信内容言简意赅,半个字没提及宁晚枝。
宁晚枝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让自己的人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回到宁晚枝住的小院,吉祥给她端了碗安胎药。
“您为何一定要此时叫紫衣公主过来?”
“自然是这孩子,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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