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半年不见,北风皮肤黑了些,五官却更加立体坚毅了,俊朗硬派的叫西舟气得嗷嗷叫。
“为什么!凭什么!你出去潇洒了,居然还能变得比我英俊!你是不是还要比我先背叛单身狗阵营!”
北风没理这傻子,上前给姜卿意规规矩矩行了礼。
北风,“属下来复命了。”
“起来吧。”
姜卿意笑眯眯的,毕竟前几次她出事确实碰瓷都碰不到北风身上。
北风正欲把调查的结果告诉姜卿意,就听他这不正经的主子笑呵呵的说,“桑榆现在是谢家的千金小姐了,你还一直当个护卫,可不大行啊。”
北风愣了下,西舟也满头问号的看姜卿意。
姜卿意看他目光微微闪动,笑道,“你重新去投军怎么样,大梁与大晋边境怕有异动,以你的本事,拿几个战功不难。”
“太子妃,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西舟头一次觉得脑瓜子不够用。
北风抿着嘴,垂着眼,没吱声。
姜卿意也不戳穿,她更清楚为何北风非要挑桑榆刚好离京的这一天回来,她拍拍他的肩,“别总想自己自己配不上,而且配不配得上,不看身份,看得是她答应不答应。当然,你自己觉得配不上,那就努力点,去追上。”
“太子妃说话越来越深奥了,对吧?”
西舟朝北风看去,想拉个同样听不懂的同盟,没想到北风垂着眼,明显是听懂了!
啊!你这叛徒,明明以前我的脑子才是最
灵活的!
西舟伤心了,西舟走了,西舟要去太子殿下那儿找安慰了。
虽然这等于想屁吃。
但他走了,屋子还是安静不少。
“属下并没有如此奢望。”
“那你当初拼着被虐杀的可能,也要去晋王府,只为换桑榆一线生机是为了什么?”
“属下不敢奢望。”
北风艰涩的说。
他不动,姜卿意也懒得踹他,“行叭。说说那十万将士家眷的事吧。”
“是。”
姜卿意将此事交给谢景,谢景就找到了北风,正好北风在替越修离处理关定海的那些后续爪牙,便一起查了,而且正好查到了些东西。
“有一位士兵的妻子改嫁了,但那妻子并非不爱自己的丈夫了,而是婆母病死,公公被同村的人找麻烦误打死了,她一个弱女子,没有长辈男人撑腰难以支撑,便改嫁了。”
“好在她改嫁的男人很不错,允许她时常去祭奠前夫和前公婆,她便将前夫曾寄回来的信件全部藏在了一个匣子里,埋在墓碑下,经常过去睹物思人。”
那信都是报平安的,但好在他丈夫读过书,当时并不是普通小兵,而是一位长官身边的文书,所以每封信里还会写当时在军营里的事。
虽然都是日常所见的小事,譬如粮草几时送来的,每次送了多少车,又比如长官今日心情不好,喝了酒,梦话骂了另一个长官。
可断断续续,居然拼凑出了事实。
粮草是被人有意截断,当时的将领
勋王下令他们死守在山谷中,不得出去,但有长官察觉了不对劲,想要撤离,却被勋王牢牢压下。
那文书的长官不忍心将士们就那么死在那里,策划过要逃,却被勋王直接拿圣旨压了回去。
圣旨啊,谁敢违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最后,他们就带着明明可以获胜、错失良机后也可以逃生、粮草断绝后仍能活下一部分人的可能,十万子弟,十万优秀男儿,全部死在了哪里。
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却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死后,也没有应有的殊荣,反而妻离子散,双亲不得好死。
“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