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在天际烧成一片时,姜卿意才等来宫里的信,是越修离送来的,说他今晚要留在宫中侍疾,让她先休息。
姜卿意左右也睡不着,便请了太医院的人来,问医典编纂之事。
“医典编纂事物庞杂,现在还在收集药方的阶段呢。”
“只收集药方吗?”
姜卿意翻了翻前朝的医典,许是这些医典只是准备给识文断字、有一定经验的老大夫看的,里面只有一张张药方,以及晦涩难懂的症状介绍。
用纸张印出来,食指宽厚的一本。
那医士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但摄于东宫的威势,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历代医典都是如此编纂的,太子妃莫以为收集药方是件容易之事,光是天底下那么多方子,要全部收集起来,没个年的功夫难以达成。”
“况且,太医院还需辨明其中医方正确与否,效用如何,做调整更改。这不是小事,其中的审阅工作尤其要细心,多方求证才行,最后再集结成册,如此再花上二三年年。”
“其后还有编纂成册,印刷发行,又要上一两年去。如此将近十年,才能完成一本医典之编纂。”
姜卿意同样耐心的听他说着,等他说完,也看出他对自己的轻视,若非自己这太子妃的身份,他只怕要跳起来骂她什么都不懂也妄想插手了!
姜卿意笑笑,“好,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那医士见她一副并不准备指手画
脚的样子,脸色才好看些,就是该如此,女子编纂什么医典,太子实在要为她戴顶高帽,那就乖乖在一旁做个哑巴算了,反正最后名字也会给她添上去。
姜卿意只当看不见他写在脸上的心思,但他刚走,常贵就跳了起来。
“他那什么意思,瞧不起咱们小姐!”
“听说小姐失踪的是短时间,医典编纂工作已经开始了。”
桑榆道。
常贵更气了,“小姐可也是编纂人之一,他们不通知一声也就罢了,竟然连多问几句都不耐烦!”
说着,竟是撸起袖子,也不知是不是进了东宫胆气足了,开口就是,“我找郎院正说理去!”
桑榆默默抱着剑跟着后头。
姜卿意真怕这两人把郎府给掀了,将人叫住,“急什么,我的本事他们瞧不见,那我让他们瞧见不就行了?”
大不了,就真掀了这天呗!
姜卿意打定主意,叫人去把谷明请来。
谷明是有仁心的大夫,更是从百姓里走出来的,最知道这天下百姓,需要的是什么医典。
两人一拍即合,干脆在书房忙活到深夜。
越修离回来时,瞧见空荡荡的房间,若不是大红喜烛还染着,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美梦,没娶上媳妇儿。
但听闻姜卿意在忙医典的事后,也并未去打搅,只是叫人送去夜宵。
待得三更天,姜卿意回房,才暗含幽怨的放下手里的奏章,“刚刚新婚,便叫夫君独守空房,阿意真是好狠
的心。”
“殿下回来了?”
姜卿意望着烛光下那修长清雅的身影,不等他回话,便已经笑着扑了上去。
越修离怕她摔跤,奏章都来不及丢先将人接住。
姜卿意在他脸旁蹭了蹭,跟他说了谢茵的事,又问他宫里的情况。
“父皇手臂暂时接上了,但能不能恢复难说,现在对朝政之事有心无力,今日已经全权交由孤与齐王分理。”
“四皇子?”
姜卿意道,“太子既在,还有他什么事儿。”
越修离唇角的笑容泛起丝冷意,“孤代理朝政,而齐王接管庶务,以及禁卫军与城中兵马。”
皇帝这是非要让齐王与太子对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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