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姜卿意觉得指尖儿都是酥酥的,眼泪一下就没了。
“也不是特别委屈。”
姜卿意说起这一路,其实大部分时候,关定海都没怎么虐待她,只是不给饭和药吃罢了,她扛得住。
况且最后,她还坑了他一把大的,都扯平了!
越修离看她细数自己不委屈的原因,轻轻笑起来,也亏得这个傻姑娘这么会安慰自己,不过也是,没有这份坚强,她熬不过边塞那些年的。
一想到她在边塞受苦被欺负时,他同样在边塞,心尖儿便密密麻麻的酸。
“歇一会儿,到了孤叫你。”
越修离轻笑。
姜卿意这段时间的确寝食难安,如今一颗心完全放下来,所有的睡意都找上了门,嘴里说着不睡不睡,结果靠在他肩上没一会儿便呼呼睡着了。
马车进入渔村安置。
渔村很小,听驻守的渔民说,这里常有大浪打上来,所以他们也不是长住这儿,只是出海补给时会在这儿停留休息,所以这里的空房子随便他们挑,只要不损坏就行,反正也住不久。
西舟立即让人去采买食材和必须品。
“殿下不去歇会儿吗?”
蓝溯道,“这些时日殿下几乎没怎么合眼,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县主,您也该好好补补觉,否则等那边发现你根本不在东宫,那才是麻烦的时候。”
越修离并未在意,手指无意识的敲在一旁的石桌上,“关定海的死讯传出去了吗?”
“殿下放心
,北风亲自去办的,如同他当年给皇上提议处置武安侯的办法一样,枭首挂上了城墙,剩下的四肢各自分散喂了狗。”
“盯着去给他收尸的人。”
蓝溯知道,他是想借这次机会,将关定海余党清除干净。
“北风这次又弄丢了县主,自责的差点没自尽,殿下尽可放心,他绝不会再办砸了这件事。”
“不,等京城那边暴露后,孤亲自去处置那些人。”
蓝溯手一抖,羽毛扇差点落到地上。
殿下这是要引京城的人动手,好直接反扑啊!
“这样,是否太过凶险了。其实武安侯的事,到现在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而且不论勋王还是关定海,都绝不会再供认出任何人。难道殿下当真要追究到底么?”
蓝溯没敢说完。
追究到底,那就意味着,跟皇上反目。
他已经是太子了,他还想做什么,造反?逼宫?将自己的名誉与将来,都搭上去么?
越修离淡漠的摩挲着一侧的酒盏,酒色清亮,是农家自己酿的酒,烈,又烧喉,不会喝的人要呛得流泪,会喝的人也觉烧心。
他凤眸蕴聚着暗色交织邪气,没有回答蓝溯,因为房门拉开,姜卿意醒来了。
有食物的香气传来,姜卿意吸吸鼻子,“是不是北风来了!”
“他替孤去办一件事。”
“殿下没罚他吧?”
姜卿意过来,有些忐忑,“这次不怪他,说起来,是我多管闲事拖累了他。”
越修离淡淡‘嗯’了一
声,牵着她的手去用膳。
护卫里有个海边出身的,很擅长料理这些海货,熬得粥也软烂鲜香,姜卿意不能多吃这些,还特地炒了几个菜,都很美味。
姜卿意痛痛快快吃了个饱,然后难得空闲的,跟越修离去散步。
夕阳的金光将海面渡上一层金色,沙滩上有铜板大的沙蟹成群结队的爬过。
“殿下抱我上去!”
姜卿意指着前边的大石头说道。
越修离掐着她的腰将人放上去,“瘦了。”
“腰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