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
“没什么。”车嬷嬷既心疼姜卿意辛苦,又怕苏袖复发头疼,只得悄悄叹一口气。
这厢。
姜卿意直奔姜淮书房,下人还未通传,里面便传来了姜淮惊骇的声音,“你说母亲病死在了大牢!”
“是,就是今早的事,而且老夫人死前,写了一封认罪书,上奏朝廷,请求皇上剥了镇国公府的爵位。”
“这不可能!”
母亲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剥了国公府爵位。
姜淮刚说完,外面又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国公爷不好了,三清山悬崖下找到了玉惜小姐的贴身之物,听闻还沾着血,已经由大理寺少卿上奏皇上了!”
只是贴身之物?
姜卿意疑惑,难不成从悬崖上摔下去,当成粉碎了,或是叫野兽叼走了尸身?
“晋王怎么样了?”
“城中突然冒出一群曾受过玉惜小姐恩惠的人,喊着晋王杀妻,齐齐跪在宫门口,要求皇上严惩晋王!”
晋王怎么可能甘心认罪,但不认,又找不到活着的姜玉惜,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姜玉惜之死推脱在那夜的流寇上。
要栽赃流寇,就只能指认太后,否则小小流寇,岂能在晋王还在山上时,杀了他的侧妃!
小厮话未说完,又有婆子急急跑进来,“国公爷,外面来了一群百姓,说是曾受过玉惜小姐恩惠的人,求您出面为玉惜小姐讨个公道呢!”
这不是将姜淮架在火上烤吗!
姜淮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再联想到这一系列巧合,全都发生自今早太子认罪之后,老脸微青。
是他们低估太子了!
“国公爷,现在怎么办呐?”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姜淮憋屈气恨的一把掀了书桌,“进宫,查清周副使家人之死,指认太后,求赦太子无罪!”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好歹太子与阿意还有婚约在,兴许、兴许阿意求求情,太子能饶过他参与武安侯之仇呢?
姜淮出门,看到姜卿意,“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一部分。”
“你可以自由出入府邸了。”
姜淮牙关紧了紧,“等得空,我有一事与你谈谈。”
“那我等爹爹回来。”姜卿意乖巧道。
姜淮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他还有乖巧孝顺的女儿,和温柔美丽的妻子,足够了。
姜卿意望着他的背影匆匆离去,笑容微冷,转头就要出府,就见范家下人过来,“栖霞县主,我家老大人想见您一面。”
范首辅?
自从上次赈灾回来,范首辅比致仕那会儿更加低调了,一家人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谢绝任何往来,姜卿意见此,除了按时让人上门送些补品药材,也甚少会登门了,没想到范首辅今日要主动见她。
姜卿意有些忐忑的来到范首辅的书房。
说是书房,更像是一个藏书阁,因为屋子里的每一面墙都齐齐整整摆满了书,而须发皆白的范首辅则严肃着脸正在写着什么。
“义祖父。”
“来了。”范
首辅头也没抬,“坐。”
不愧是帝师,短短两句话,姜卿意已经有幼时面对严师的恐惧了。
“听太子殿下说,你是雾山观观主?”
“……是。”
姜卿意乖巧回答。
范首辅听她这么干脆的承认了,讶异的看向姜卿意,“雾山观这两年风头不小,工部尚书更像是着了魔,见人就大夸特夸雾山观,太子与我说你是雾山观主时,我还以为只是说笑,没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