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姜卿意猛地坐起身,已经被床边的十六婶紧紧抱在了怀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卿意,饿不饿,婶婶给你炖了汤喝不喝?”
姜卿意看着床边挤满的人,他们都满眼关切,又眼眶红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姜卿意攥着被子的手指收紧,“殿下呢?”
“殿下受伤了,就安置在当地,他身边的谷神医已经赶过去了,正养着呢。”
“没错,殿下吩咐了,叫你养好了身子再过去,否则便要生气了。”
“卿意妹妹,你也不想殿下再生气对不对?”
姜卿意觉得心脏木木的,脑子一时间也转不太动,乖巧的点点头。
等吃过药和早膳,才叫了落葵来,问太殿下的状况,但落葵的回答跟之前十六婶他们的回答一样。
落葵不擅撒谎,姜卿意看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心底的大石头才总算落地。
如此安心休养了好几日,姜卿意终于决定出门走走。
抚南王妃虽不承认与人勾结害了她,但被太子拿去的几个仆人已经招了,在他们去吴家找人的时候,族长已经做主,将姜毓从族谱除了名,并将她们一家四口全部赶出了族中。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灰溜溜乘船回京城了,真是可恶,就该让奴婢直接杀了她才解气!”
“不是还有宋睢的印章么?”
“一枚印章有什么用……”
“用他的印章,将他名下所有银钱取出来,另外,发一封‘讨父檄文’。
”
“檄文?那不是用来讨伐逆贼或敌军的东西吗?”
“是啊。”
姜卿意折了一支秋末的花在手里转了转,“可不就是敌人么。”
抚南王宠妾宠到了几乎要踩在发妻头上的地步,抚南王妃这才灰溜溜带着孩子们回大晋,想通过荣耀辉煌的儿女姻亲,好好打那妾室的脸,并让抚南王认清她的价值。
夫妻之间,早已存了嫌隙。
宋睢作为长子,替母亲发一封讨伐父亲宠妾灭妻、以庶代嫡的檄文,不是很妥当么?
桑榆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了这封檄文的意义,亲儿子这样揭短,再加上抚南王妃如今的一地鸡毛,抚南王那宠妾指不定还要煽风点火,他不休妻这件事恐怕难以下场!
“奴婢这就去办。”
桑榆气恨道,“奴婢还要找几个说书先生把这事儿到处宣扬。”
“那你最好找南北商队里的说书先生。”
桑榆眼睛一亮,兴冲冲的就回头去找常贵办事儿了。
姜卿意瞧着手里盛开极艳却已经凋败的花,冷漠的扔到一边,只是休妻,可偿不了这次的债呢!
日升月落,秋去冬来。
姜卿意觉得身子彻底养好了,一早起来便让落葵收拾行装准备去探望太子。
落葵很积极,“您是未来太子妃,去探望也是应当的,奴婢去请十六老爷送您过去吧。”
主仆一行刚出门,姜瑛就如临大敌般赶了来。
“那个卿意妹妹……要不,你再休养休养,我瞧你脸色还
有点白呢,太子殿下瞧见了肯定不高兴……”
“是啊是啊。”
十六婶也赶了来。
没多久,姜霜居然也来了,“我听说九叔公又不舒服了,不如……”
“殿下是不是出事了。”
姜卿意问。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姜卿意狠狠握住发颤的指尖,“伤得很严重吗?”
几人的头更低。
桑榆和落葵还一脸懵,“太子殿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