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命火也是十分幽微的状态,姜卿意若再迟来一刻钟,十六婶只怕都要咽气了!
“闲杂人等先出去。”
“好,我们先走……”
“等一下。”
姜卿意叫住九叔婆,“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出去,只说十六婶陷入了昏迷无药可救便是,更不要提我来过,以查毒之名封锁整个西院。”
“卿意,这是为何……”
“就照卿意的办!”九叔婆二话不说,立即安排心腹下去办。
姜卿意也不敢耽搁,取了金针开始一点一点为十六婶拔毒。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取代了黑夜。
这厢。
姜玉惜下了床,拆开眼睛上的纱布,看着铜镜里那只已经变得灰白的眼睛,唇瓣都咬出血珠来。
“啊——!”
宋真进门瞧见这一幕,大叫。
姜玉惜赶忙戴上帷纱帽,宋真这才怪罪道,“吓死个人,你早戴上帽子不就好了。”
姜玉惜隔
着帷纱狠狠看向她,语气温柔,“西院那边怎么样?”
“你放心,按你说的,一切顺利。”
宋真噗呲笑道,“姜卿意也没有多厉害嘛,今儿宴会,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下得了台,又怎么跟那群客人交代!”
姜玉惜夸赞,“还是真真聪慧,我在卿意姐姐手里可从来都讨不到好呢。”
“那是当然。走吧,这次宴会就当做给你的报酬。”
宋真扔给她一套下人的衣裙,“我带你去赴宴。”
姜玉惜看死人一般看着宋真轻浮得意的脸,指甲死死扣进这衣裙里,“多谢真真。”
马车笃笃的从姜氏族里一辆接着一辆行驶出去。
大门口。
“小姐,宋真已经悄悄带走了姜玉惜。”
“宋睢呢?”
“宋真一早摔破了一根发簪,让他去修了,要迟些才能跟她们在船上汇合。”
姜卿意薄凉一笑,“蠢人真是有蠢人特殊的死法,咎由自取,天也难救。”
姜卿意与姜二伯姜二婶一起,出发去了别院。
别院不大,但是九叔婆专门留给姜瑛姐弟玩耍宴客的地方,所以里面布置的十分清雅有趣,因为别院临着宽阔的黄河,还特地修了一座九层的玲珑阁给众人登高望远。
姜卿意便设宴在这玲珑阁下。
当时出发的学生,算上她,一共有三十六人。
如今到场的,已经差不多有三十人,加上他们各自的家人,不大的别院里热热闹闹济
济一堂,玩蹴鞠的荡秋千的,不亦乐乎。
但最不同的,是这群原本分在丙班,懒懒散散或轻浮或纨绔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
姜卿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安顿好姜二伯后,便神色清冷的上了玲珑阁。
黄河滚滚,还能看到汉南县新修补的城墙,以及城墙下还来不及拆除的流民窝棚,与宋真那艘极尽奢华的画舫,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画舫上的宋真也发现了姜卿意,含着嘲讽的跟周围的小姐们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一片笑声,而后才朝姜卿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被人簇拥着走了。
姜卿意睨着宋真身后那寸步不离戴着帷纱帽的身影,嘴角薄凉弯起,也不知道不久之后,宋真还能不能翻动她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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