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看向那个还沾沾自喜的宋真,“跟十六婶说一声,让她安排几个人盯着些宋真。”
“小姐怕她坏事儿?”
“我是怕姜玉惜利用她做什么事。”
不过姜玉惜被禁足,贴身的侍女也死了,元腾也消失了,想来只要宋真只要不傻到自己送上门去,应该是不会被利用的。
姜卿意先去探望了九叔公。
魏婶还在,每日如痴如醉的研究姜卿意写给她的手术细则,虽然只有薄薄一本,也够她钻研很久了。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到战场上,将这一切付诸实际。
“九叔公身子恢复得不错,魏婶想走的话,我这边让人给你安排车马。”
“多谢县主。”
“魏婶不必客气。”姜卿意笑眯眯的说,“以后这方面的事,我们可以通信多交流。”
“当真!”
魏婶惊呼,能让县主纡尊降贵给她写这本细则,她已经觉得祖坟冒青烟了,还能时时与县主通信!
姜卿意点头,“不过有一点魏婶必须答应我。”
“县主只管说,民妇绝对答应!”
“别偷偷一个人上战场,即便是已经在打扫的战场,作为大夫,行事要严谨细致,不可冒进。”
省得这辈子又跟前世一样,被敌军斩杀在战场上。
魏婶虽然有些不想这样被束缚,可一想到县主对自己的好,二话不说应下。
“民妇一定记住县主的话!”
刚说完,魏婶忽然觉得脖颈处仿佛有什么冷气一下散去了,就好像阎王生
死簿上改了她的寿数一样。
姜卿意没察觉,只见她命火很稳,才笑着让她去领了九房的打赏离开。
九叔公笑呵呵的靠在床头,“晚上咱们吃杂汤饭?”
“好耶!”
桑榆欢呼。
姜卿意不想九叔公劳累,但晚上,还是吃上了杂汤饭。
所谓杂汤,是放了肉、猪血、白豆腐还有各类无毒菌菇以及本地独有的一种野菜熬煮的大锅汤,浇在饭上吃的食物。
不精致,也不名贵,却香得人口水直流。
“十多年前我跟你二叔公他们一起去南下做生意的时候,有一次你二房家的五伯遇到一对私奔出来的小夫妻,看人家可怜就收留了他们一晚,结果隔天醒来,钱财全被卷走了,我们也被客栈赶了出来,饿得不行,幸亏路边一老叟施舍了我们一顿杂汤饭。”
一向笑呵呵的九叔公说到这儿,神情也浮现几许哀痛。
九叔婆嗔道,“还提那旧事干什么,人都死了。”
“我只是想起那对小夫妻,他们分明也说跟姜家认识,是熟人,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熟人?”
姜卿意眸光轻闪,“九叔公可还记得那对夫妻,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一旁十六婶噗呲笑出来,“卿意,你怎么提到十多年前的人就想问问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那会儿你才几岁,还认得几个人?”
九叔公也没多想,但姜卿意问了,他便也说了出来。
“时间虽过去那么久,但我依旧记
得那对小夫妻的仓皇模样,男人英武,女子柔弱漂亮,眼下还生着一颗泪痣,至于名字他们大概是给了个假名,因为之后报官,根本查无音讯。”
这太空泛了。
或许姜氏一族也早已放弃了寻找那对小夫妻的想法,在九叔婆的催促下,九叔公也不再多提,只提出让姜卿意回京前,一定要去祖坟拜一拜。
姜卿意应下。
眨眼,九月的最后一天悄悄溜走,而一早北风送来消息,方禀秀病死在了大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