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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姜卿意缝完最后一针,妇人才郑重跪在姜卿意跟前磕了个头,“还请县主原谅民妇的愚昧短视。”
“您是太子殿下营中军医?”
“民妇是。”
姜卿意眨了下眼,想起前世越修离手下一个被叫做‘鬼婆’的妇人。
传闻这妇人常年待在满是死人的战场,接续断手断脚眼都不眨,一把细长柳叶刀剖尽死尸,只可惜不到五十就被战场上一个还没死透的敌军士兵给杀了。
“您怎么称呼?”
“民妇姓魏,大家叫一声魏婆子。”
果然是她!
姜卿意没想到自己竟会遇见未来的鬼婆,“魏婶起来吧,我方才医治九叔公的法子是不同寻常了些,也不怪魏婶不理解。”
姜卿意替九叔公把了脉,又让桑榆找两个细心的侍女来彻夜照顾才准备下去更衣,便见魏婶仍旧跪着。
“魏婶?”
“民妇有一个不情之请。”
魏婶砰得一声磕下头来,额头唰的通红,脸也尴尬为难的涨得通红,“就当老婆子恬不知耻,还请县主教授民妇这等、这等……
”
“手术。”
“是,手术之法,战场上受此重伤之人,就算得到救治也是十不存一,可县主却能为一个七旬老人做这样的手术,叫他活下来,若是能推广到军营中,那将士们的伤亡将会大大降低,所以……”
“魏婶不说,我原也是要教的。”
姜卿意以前是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当没看见。
魏婶大为感激。
姜卿意将她扶起,意味深长道,“况且就算我不教,婶子这样的聪明,以后也会慢慢摸索出来的。”
方才魏婶只在旁边看着,就完全能跟上她的节奏,可见她在医术上很有钻研。
魏婶现在是真的佩服这位未来的太子妃了,不但不怪罪她的鲁莽和无礼,还这样大方宽容,她们太子殿下上哪儿骗……咳,吸引了这样一位姑娘啊!
姜卿意不知魏婶所想,回去更衣清洗伤口后,忍不住睡了会儿,被叫醒时,船已经靠岸。
“九叔公怎么样了?”
“发烧了,不过魏婶一直守着,伤口已经换过药了,九叔公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桑榆点了灯进来。
姜卿意,“落葵她们怎么样?”
“常贵和常喜当时急着出来救小姐,伤得不轻,常喜还伤了腿,现下都睡着。落葵吃了晚饭后,我便给她点了睡穴。”
“那就好,其他人那儿也都送些药去,让她们不必急着来伺候。”
“奴婢知道。”
桑榆摸了摸头皮,“不过船靠岸,姜家
族中的马车已经到了,来了二十多个姜氏族人。”
姜卿意听到外面姜家族人哀哀戚戚的哭声,头皮发麻。
房门还在这时被敲响了,“小姐,醒了吗,九叔婆和九房的公子小姐们都来了,想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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