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心底有了些猜测,“继续往下说罢,不论是什么,殿下都不会牵连你。”
说罢,还拿手指戳了戳越修离。
越修离斜了她一眼,偏她毫无惧怕,还忽闪忽闪的朝他眨眼。
在钱大富期盼的目光下,越修离到底‘嗯’了一声。
钱大富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与那妓子相好的男人,则进了武安侯府,做了专为武安侯饲马的马夫。”
“据草民找到的曾伺候过那妓子一阵子的一个婆子所说,武安侯府出事前几日,那已经嫁做人妇的妓子曾在姚长青的牵线下,与武安侯府那做了马夫的男人私下会面过,再之后……”
“再之后。”
越修离接过他慢吞吞的话,“武安侯府被指控故意贻误军机,害死数十万将士,张东山当时作为门客,立即跳出来指控旧主武安侯是早有预谋,而他最后力的证据,便是为武安侯饲马的马夫的供词。”
“那马夫因一路与武安侯随行,最清楚武安侯的动向,他说在押运粮草的夜里,武安侯曾好几次单独离开,与大梁细作会面。”
“而后,武安侯府谋逆被判证据确凿,民怨沸腾之下,武安侯府抄家灭族。”
钱大富瑟瑟发抖的跪伏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姜卿意也瞠目,“所以张尚书是靠卖主求荣才有的今日?那是谁保举他从一个小小门客成为堂堂二品大员的!”
“不知。”
越修离靠在车壁内侧,一角的阴影将他
的面容遮住,“当年存档的地方皆起过大火,相关的卷宗尽数被烧毁,如今留下来的,是根据后来参与审判武安侯府的人的口述重新记下的。”
既是宣判后再记的,必然很多偏颇,也不够详实。
譬如张东山从区区一门客,短短十数年间爬到二品大员的位置上,卷宗上便只聊聊几笔写了他并不出众的功绩,叙述了他的官路历程。
“那就从姚家下手来查。”
姜卿意说完,紧张了一下,怕越修离又像以前一样不许她再查,便听越修离道,“你不是说,武安侯旧案与你舅家也之死也有关吗?”
“倒也是。”
姜卿意硬气起来,交代钱大富,“那妓子的身份,你可曾查到?”
既能找到伺候过她的人,应该也知晓身份才是。
可钱大富却摇了摇头,“草民找到那婆子的时候,她独自寡居在深山中,已经病入膏肓,跟我说了几句就咽气了,而且草民问过那妓子的身份,她绝口不提,似乎十分忌讳。”
“而且当年姚家送入京的女子,有不少都嫁做人妇,就算想要一一排查,也不是一时就能查清的。”
钱大富道,“这女子明显被人刻意抹去了痕迹,就更加难查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了。
越修离怕姜卿意觉得挫败,正欲安慰,便见她本就黑亮的眼眸变得更亮,“若说这样,我这儿倒是有个行迹相似的人!”
越修离见她亮晶晶
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好奇往下问,唇角掀了掀,配合问,“哦,不知是何人?”
“宋雪!”
姜卿意心思飞速转动,将国公府管事裘胜抖出的宋雪之事说了一遍,“当时我怀疑宋雪与姜淮有染生下了姜玉惜,池家才将她们母女赶了出来,现在看来,事实可能更滑稽。”
那就是姜淮明知姜玉惜是宋雪与马夫的私生女,但他仍旧逼疯深爱他的原配,赶走嫡亲的女儿,乃至前世对她百般薄凉,都只为了给宋雪母女腾出地方来!
“此事孤会安排人去核实,况且……”
越修离从衣袖中,将之前姜卿意送回去的龙凤佩拿出来,重新放在她手里,“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偏爱,你自己便足够优秀耀眼,以后世人看你,不会是姜淮之女,更不是是孤的太子妃,而是你自己,姜卿意。”
姜卿意两辈子都在跟得不到的爱争斗纠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