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
自赵嘉禧出现,便一直暗中关注着的姜卿意警觉起来。
再联想到六皇子落水时遥遥出现在人群外的池则述,以及刚才带着禁卫军冲进来,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赵嘉禧……
姜卿意目色一凛,前世徐力和黄俊也是在此时被杀的么?
那么赵嘉禧今日,是要向谁证明他的前世记忆吗!
“殿下。”
姜卿意看似抬手整理发钗,实则低声跟越修离说话,“一会儿你的选择和决定,可以与你准备的稍稍不一样吗?”
姜卿意没敢说很久,怕赵嘉禧发现不对劲。
而越修离也不曾回头,就好似一阵风刮过,连姜卿意都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或者说,他愿不愿意相信她,毕竟今日这场局,他肯定已经布置了很久……
“今日多亏了衍之!”
皇帝朗声打破现场的死寂,“不愧是朕的太子,这等贪官污吏的确该杀,还敢行刺太后,不诛九族已是朕的仁慈!”
“来呀,将地上这两个叛贼的官服剥去,家人押入大牢,由大理寺主审,必要将朝中与之勾连的叛贼全部拔出来不可!”
宾客们面色各异,此刻也只得收起心思跪地高呼,“皇上英明!”
唯独四皇子一张时常含笑的俊脸冷得可怕,谁不知道黄徐二人是他麾下的人,如今他的人被越修离当众斩杀了不说,甚至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这往后谁还敢依附在他麾下?
太子今儿分明是冲着他齐
王府来的!
眼看着黄徐的家人将要被拖下去,四皇子站出来,“皇兄的确英明,只是臣弟有一事不解,不知皇兄能否解答。”
“齐王与徐黄二位大人素来往来密切。”
越修离冷淡看他,“你想替他们问一句也是寻常,孤必定知无不言。”
四皇子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那就请太子殿下解释,你既早已在查黄徐二人之事,怎么不早些将证据呈上来,偏要等到皇祖母寿辰这日,大好的寿辰见了血光,可是大不敬。”
“尤其方才,太子还为了区区女子,故意坐在这门外,故意让人误会皇祖母苛待了你,这是为何?”
“莫非,是因为当年皇祖母不肯替你舅舅武安侯求情,将你与先皇后禁足后宫,导致了先皇后的死与你的私逃,你一直记恨此事,这才寻机报复?”
空气仿佛在此时凝结。
有些事,原本大家心知肚明,不戳穿也可相安无事。
可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要是破了,丑陋的真相出现,就能将这表面的温情尽数撕碎,除非越修离能亲口说出‘当年太后做得没错,武安侯旧事罪有应得’这样的话来。
但很明显,越修离不会说。
赵嘉禧暗暗激动着,他记得那个梦里,太子在被这样质问后,不但没有遮掩,反而直接借此事将重审武安侯旧案一事抬到了明面上来,甚至那几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孤若真记恨太后,便可直接等黄徐二
人勾结的刺客动手弑了太后再出手,但孤并未如此。”
——“不过齐王既提起了武安侯旧案,正好,在查黄徐二人以及横州总督一案与京兆府刘主簿一案时,孤查到了武安侯旧案的一些冤情,今日便恳请父皇允准儿臣重查武安侯旧案!”
而梦里,父皇为此勃然大怒,下令再不许提武安侯一案,连带着朝臣们也觉得太子用心不纯,不配入主东宫,越修离为此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越修离泠泠望着胜券在握一般的四皇子,开口,“孤若真记恨太后……”
赵嘉禧嘴角笑容扬起,朝一角的池则述看去。
姜卿意银牙紧咬,看来这局她是破不了了……
“……便会直接带领边塞数十万大军杀回京城,踏平皇宫。”
越修离凤眼轻睨,“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