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响了响,探出个肃着脸的小脑袋来,“我在。”
姜卿意微笑,“再往晋王府送封信。”
桑榆想到上次那张信,是以卢世安的口吻,说出了晋王的一个小秘密要挟他一万两白银,结果卢世安就死了。
那这次,小姐是要谁死?
很快,信再次越过晋王府不算严密的防卫,钉在了赵嘉禧书房门上,这次信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康嫔’。
这其实是姜卿意的一次冒险,她并不确定卢家跟康嫔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前世,卢世安是害越修离中鸩毒的关键人物。
而这一世,卢世安才入京,鸩毒事件就发生了。
再想到西舟那讳莫如深的样子,也能猜到,此事与武安侯旧案有关。
而这,就是这几人之间的交集!
若姜卿意猜错了,也不过是浪费一封信罢了。
可若是猜对了,以信‘威胁’赵嘉禧的卢家,就完了,且还能间接证明武安侯旧案确有隐情,康嫔和卢氏某人就是知情者之一!
春雨如酥。
眨眼,便到了卢世安出殡这日。
姜老夫
人也做出了一个令人惊掉下巴的决定!
“从来都是孝子贤孙为长辈扶棺,再不济,也是妻子为夫婿扶棺,哪有未出阁的小姐给外男扶棺的!”
车嬷嬷差点气晕过去,“老夫人就这样糟践她嫡亲的孙女儿吗!”
“嬷嬷往后还是少说这样的话,三小姐没个兄弟撑腰,夫人又是那样……”
荣静院的下人现在对这个看着绵软好欺的三小姐都有些发憷,此刻回话也是恭恭敬敬,“您就是为了夫人和小姐着想,也该想着怎么哄老夫人高兴才是,毕竟国公府还是老夫人当着家呢。”
说白了,这世道,女子就是无根的浮萍,出嫁前依附家族,出嫁后依附夫家,老夫人作为长辈,要拿捏一个疯了的远嫁儿媳和一个刚回京毫无根基依靠的小姑娘,有千百种法子。
光是拿捏婚事这一条,就足够扼死三小姐所有的退路。
“可……”
“这位妈妈说的在理。”
姜卿意朝车嬷嬷安抚的看了眼,柔顺系上斗篷,撑上纸伞,“还请妈妈带路吧。”
见她这样配合,下人也长舒了口气,赶紧小心领着她走了。
棺椁停在侧门,白布翻飞。
姜卿意过来,便见到了廊下阴沉沉犹如一道老朽鬼影的姜老夫人
“祖母,路上滑,我扶您上马车吧。”
“你倒是跟苏袖不一样,比她可识时务多了。”
姜卿意眼神微沉,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当年老夫人也这样对待过娘亲?
“今儿
你也莫要怨我,若不是因为你世安也不会死,那可是我卢家最有出息的后辈,是我卢家兴起的希望,可都是因为你,他才年纪轻轻枉死在外!”
“姜卿意,这都是你该受的,你知道吗?”
“来啊,伺候三小姐扶棺,以新嫁娘的身份来扶!”
姜老夫人丝毫没把纤弱的姜卿意放在眼里,自然也没察觉她在说出这番话时,姜卿意冰冷的眼,可轻刺在她手腕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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