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暗自愤愤,拿什么嫡女架子,马上就要变成个残花败柳了,且看你还怎么张狂!
姜卿意梳好妆,带上稳重的芙蕖便出门了。
已是早春,霜雪在金色的暖阳下化去,枝枝蔓蔓从屋檐爬出来,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意。
马车轧过城外刚冒出嫩芽的旷野,直到已故老国公坟旁的茅屋才停下。
“一路颠簸,我先歇会儿。”
姜老夫人下了马车便疲乏的揉着太阳穴,“王嬷嬷,你领着三小姐和表公子先去给老国公上支香吧。”
王嬷嬷便是一早跟姜卿意呛声的婆子。
闻言,她倒三角的眼一眯,“奴婢明白,三小姐,表公子,跟奴婢来吧,前边儿路可不好走,前些年裂了道大口子,摔下去不死怕也要缺胳膊断腿呢。”
芙蕖赶忙扶稳了姜卿意,姜卿意却想起另外一件事。
“我记得祖父的埋骨之地,
是那位玄清子道长亲自选的?”
“难为您还记得玄清子道长。”
王嬷嬷阴阳怪气道,“也对,当年就是玄清子道长为老国公选墓地时,恰好看到了您,这才一眼看出您的‘煞星’命格,将您送去边塞的,您哪能不记得呢?”
“只可惜,这道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水平。”
姜卿意越过那个裂开的小山丘,在老国公坟前站定,“本是一面靠山,一面临水的风水宝地,可如今东侧大树遮天蔽日,而水面高涨,已经漫到了坟边,而且山石滚落,时常会压住坟墓,此乃凶兆。”
“由大吉的风水变为凶兆,更是大凶,难怪国公府最近灾祸连连。”
王嬷嬷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见到了地方,才一拍大腿,“哎呀,少拿了纸钱,你赶紧跟我去搬。”
说着,拽着芙蕖便走。
芙蕖挣扎了一下,直接挨了一巴掌。
“不知规矩的东西,给老国公敬香还敢推三阻四,我看你是活腻了!”
姜卿意面色瞬间沉了下去,在王嬷嬷再次举手要扇人之前,上前一脚就把她踹进了一旁裂开的口子里,当场摔得她惨叫连连!
一直像道幽灵似的缀在姜卿意身后的卢世安见状,眼珠子兴味的转了转,这才出声,“阿意妹妹,难得出门一趟,不值得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生气。”
“可她从今早开始,就故意针对我!”
姜卿意见王嬷嬷爬出
来,还气得上去踩了几脚。
卢世安见她这般,越发觉得姑祖母多虑了,她连一时之气都忍不了,又能有多深的心机?
“你放心,这等刁奴,等回去后,我便请姑祖母做主好好罚她的板子!”
“当真?”
“自然,而且这世上,有谁能忍心欺骗阿意妹妹这样的美人儿呢,不过王嬷嬷到底伤着了,还是让你的婢女跟她走一趟,以免耽搁了上香。”
“那……好吧。”
卢世安表现的翩翩有礼,却在嗅到随风吹来的那混杂着药香的脂粉气时,难掩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
真好闻,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真想将她撕碎,看她哭喊求饶啊……
这样想着,等王嬷嬷含恨拖着芙蕖离开,他便猛地一把抱住了姜卿意,并熟练且迅速的将一张洒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了姜卿意的口鼻!
“阿意妹妹放心。”
看着连只挣扎了一下,就软倒在怀里的人,卢世安那张憨厚的脸上终于露出近乎狰狞的贪婪,“表哥我一定会尽早将你迎娶进门的!”
说罢,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进了一旁早已拉起帘子的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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