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揪着胡子,“夫人当真已有近两个月身孕了。”
这还是他专擅摸喜脉,才能这么早摸出来。
正嘲讽姜卿意的人群齐齐像是被踩住了喉咙。
胖夫人却高兴地眼泪都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开始把身上的金镯子金钗往姜卿意身上扒拉,“大师,我今儿出门带的银钱不多,这些您别嫌弃!”
“夫人已经付过钱了。”
“可是……”
“足够了。”
姜卿意将这些金银首饰都推回去,她的确缺钱,但教她的老道士说过,什么样的命拿什么样的卦钱,多一文不行,少一文也不行,这位夫人的卦钱恰好两锭银子,十两。
姜卿意这一出,让还在摇摆不信的人霎时信了八分!
她要真是骗子,这成堆的金银首饰她能放着不要?那支嵌宝的金簪少说值五百两呢!
“大师,给我算一卦吧
。”
“大师,我先来的。”
“大师……”
刚才还一口一个骗子,眨眼就成了‘大师’。
姜卿意勾了勾唇,并不急着算第三卦,毕竟她要一战成名,最后一卦还得好好挑选!
她抬起头打量,结果这一打量,就看到了对街树下,正好抱着一个孩童下马的越修离。
那孩子粉雕玉琢,似乎十分依赖他。
而他尽管依旧神色冷峻,可面对那孩子时还是少有的流露出了几分和软,那点点温情跃在他的眉间,让他整个人都温润如上佳的美玉,濯濯如林间的青竹。
这就是要他亲自去接的人么。
好歹不是女子,看来这一辈子的事只要她改变了,就不会继续按照前世的齿轮滚动,不过……那孩子与他是什么关系?
“大师,大师!”
耳边有粗暴的催促声响起,在越修离察觉她的目光前,她转头看向唇红齿白的少年,挑眉,竟是熟人。
谢景抱着双臂,一脚踩在姜卿意身边的大石头上,弓腰嗤笑,“大师不如替我算算,我今日抓的这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查的连环杀人凶手?”
“这位大人是锦衣卫的啊!”
“莫非他抓的是前不久那个专门掳掠名门闺秀,然后残忍虐待致死的变态杀人犯?”
人群纷纷惊得汗毛倒竖,后退三步。
姜卿意知道,这就是她要的第三卦。
“大人是要替你算,还是替这囚犯算?”
“不一样?
”
“不一样。”姜卿意指指自己的幡,“一日三卦,我已算两卦了。”
谢景昂起下巴,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即上来,“公子,这骗子故意抬身价呢,肯定也算不准,不如让小的给她绑了,等到了大牢您想要她算几卦就算几卦嘿嘿。”
“但大师前两卦都很准……”
“要你废话,找死是不是!”
人群立即闭嘴,毕竟谁没听过谢家公子的纨绔之名啊,尤其在他今年进了锦衣卫后,那更是跋扈嚣张的没边儿了,走狗斗鸡都满足不了他了,成天瞎查案子闹得人仰马翻。
谢景依旧高傲的睥睨着姜卿意。
姜卿意看着这张还意气风发不知苦痛为何物的脸,不由想起前世那场大雨。
那天,他以近乎自尽的方式杀入晋王府,要为被晋王害死的亲姑母谢贵妃母子、以及谢家惨死的满门报仇,却再次因为轻信他深爱的姜玉惜,而被姜玉惜骗了刀,最后被砍下头颅。
那天地上的雨水很红,而他到死,也没能闭上那双痛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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