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梁宇辰拉着陈俊彦去喝酒。
陈俊彦带他去自己发小张晋元的酒吧,张晋元原本想给他们免单的,结果看梁宇辰点了贵的酒不说,还一杯接一杯地猛灌,跟不要钱似的,就拉着陈俊彦低声道:“你朋友这是怎么了?”
陈俊彦叹了口气道:“为了一个四年没见的女人。”
“原来是情伤,难怪!”张晋元见多了为情买醉的人,酒醒后却心疼酒钱,“你还是劝劝他吧,少喝点,这酒上万一瓶呢!”
陈俊彦拍拍发小的肩膀道:“放心吧,他不差酒钱,喝醉了也好,至少像个正常人,你就别管他了。”
张晋元听了不觉又多看了梁宇辰两眼,酒吧灯光暗,他刚才没看仔细,现在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款式看起来简单,却都是顶奢品牌,这才信了陈俊彦的话,赶紧又让服务生送了些下酒菜过去。
酒吧的老板和杨聂远是好友,这天也约了朋友在酒吧谈事情,他找朋友的时候扫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正仰着头往嘴里大口灌酒,就多看了两眼,然后摇头走了过去。
他特别看不惯那些富家子弟挥金如土的行为,这么贵的酒这种喝法,就是钱多烧的慌。直到他找到朋友坐下后才想起来这人就是下午来画室买秦不语画的人。
李锦后来打电话给他,说他把秦不语所有的画都买走了,还是付的全款,都没提任何折扣,豪得很。
白天买画,晚上买醉,还真是妥妥的富二代行径。
陈俊彦回座位后,他的发小张晋元走去跟杨聂远打招呼。
“你的朋友?”杨聂远问他。
“朋友的朋友,外地来的,”张晋元回道,“一来就猛喝酒,看着已经快醉了。”
“难怪不认识,这人今天在我那买了几十幅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有钱人的兴趣爱好还蛮独特的,看着也不像是搞艺术的。”
“他朋友是我发小,听他说这人做医药生意,来宜城谈项目的,不差钱,而且能使唤我发小给他当助理,来头肯定不小。”
杨聂远听了不禁又多看了梁宇辰两眼,“看着挺眼熟的,总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
他的朋友笑道:“不如让张少介绍认识一下,好歹也是大客户,以后说不定可以长期合作。”
杨聂远摇头道:“他都快喝醉了,介绍了也白搭,还是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梁宇辰开到第五瓶酒的时候,陈俊彦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拦着他道:“再喝我又得送你进医院了,你就是想让我联系嫂子我也没她的电话。”
梁宇辰的行为在陈俊彦的眼里就是自作自受。
明明喜欢秦不语,结婚的时候却百般不乐意,人家提离婚的时候也不知道挽留两句,这些年全年无休忙工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将她彻底忘了,结果一有对方的消息就不淡定了,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只知道偷偷买她的画,跑酒吧买醉发泄,却不敢去见她。
他心想这酒也不能白喝,好歹让他说些心里话,自己也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帮他。
“酒我也陪你喝了,你总要告诉我你为啥喝酒吧?是因为接受不了嫂子骗你生气,还是想见又不敢见她难过?”
不要说陈俊彦,连梁宇辰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喝酒。
他生气吗?他没有理由生气。他难过吗?他也没有理由难过。
他甚至连见她的理由都没有,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
结婚两年,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叫过一次,每次都是用“喂”代替。
但是他又在意关于她的一切,甚至对她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的画作带走耿耿于怀,今天买画简直属于报复性消费。
他想要家里的那间画室重新堆满她的画,就好像她从没离开过一样。
“你哪里看出我生气和难过了?”他醉醺醺地回道,“我是开心才找你喝酒的。”
“行,你开心就好,酒也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哪里?”
“回酒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