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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宫尚角
大雪纷飞,试图将宫门的血迹埋藏…



雪停,满地落雪堆积,将整个宫门裹上了一层银装…



徵宫的大殿处,宫远徵一人跪在大殿中央…



地面上的纸钱随风滚动,空中也飘着黄色的纸钱,下人们在打扫着…



今日是宫门遇袭后的第七天,姐姐醒了,父亲却是要下葬了!



小小的宫远徵低垂着眸子,神色平静,似乎不带任何悲伤。



这几日,宫门各宫都沉浸在白色的悲伤中,几日守灵,他从未在外人面前流泪。



只一个人偷偷的躲在角落,抹着眼泪。



爹爹说过,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悲伤这种东西,没有人可以分担,就像手上的伤口一样!



宫远徵看着手上刚刚因为想看父亲最后一眼,被父亲棺材上的钉子扎破的手指,面无表情。



他抬步走出了灵堂,在一处台阶坐下,看着手中的伤口,如同感觉不到疼一般。



昨日,自己和姐姐秉烛夜谈,直到天明姐姐才睡下。



现在,姐姐应当还没醒…



宫远徵的眸子垂了垂,姐姐似乎比以前,更加灵动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或许这次失忆,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总觉得,现在的姐姐,才是有血有肉的,有灵魂的!



之前的姐姐,就像,就像那学习针灸时用的人偶一般,淡漠到让人不敢靠近。



一片纸钱飘过,传来窸窣的议论声。



“这徵宫就剩这姐弟两了,二小姐因为父亲去世都哭晕过去了,这徵公子和没事人一样,连滴眼泪都不掉!”



“谁说不是呢?说也奇怪,这徵公子从小就不喜欢和人玩,只喜欢虫子。”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他流着血,都不知疼,他就像虫子一样冷血,没有心的。”



“别说了…快走…”



“角……”



声音戛然而止,宫远徵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们以为小声嘀咕他就听不见了?



不好意思,他从小便耳聪目明异于常人,或许,自己真的是个怪物吧!



一道身影出现在宫远徵的身前,一双大手将宫远徵的小手拉起,细细的粉末倒到伤口上,原本在流血的伤口止住了血。



宫尚角温柔的给宫远徵包扎着伤口:“听到她们的议论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



“那为何不哭?”宫尚角轻声问道。



“哭了,就可以不难过了吗?就像这伤口流血一样,这疼痛依旧在我身上,没有人可以分担的,所以,我不哭。”宫远徵将包扎好的手指放到眼前,谁能想到一个不到八岁的孩童,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能!”宫尚角好似也想到了什么,眼眶微红,哭了,也不能不难过。



只是将自己的脆弱,展现给了别人。



宫尚角将宫远徵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心里的伤和手上的伤不一样,手上的伤会流血,会结痂,会愈合。心里的伤或许永远也无法愈合,但是,你可以在我面前流泪,因为你哭了,我就可以知道,你在难过,我可以替你分担。”



宫尚角的声音真挚而温暖,宫远徵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哥,我听说了,你弟弟,是因为我最后到密室,打开了密室的门,才……”



“傻瓜,这不怪你,你忘了,我说过,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弟弟!”宫尚角的神色微变,后坚定的说道。



他看了看这偌大的徵宫,眸中微微寒凉。



这徵宫,也该换换血了,怎么会有如此多碎嘴的仆人?也难怪宫门会被无锋乘虚而入,是他们松懈了!



宫远徵听到宫尚角的话,眼睛顿时亮晶晶的。



三天前,宫遥徵昏迷不醒,宫远徵独自去了庭院中,刚好看到宫尚角在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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