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人紧张起来,暗暗拽开了弓弦。
周彻本人在护卫的簇拥下出现。
“是你!?”
坞堡上,李翠萝一眼便认出了面前这个男子,正是当日那个所谓的哑巴!
“是我。”周彻颔首,面具下传出轻佻笑声:“今夜要将我留下么?”
坞堡上下,众人神情微变:莫非,这两人有故事?
媚脸之上,红润一闪而过,李翠萝冷哼:“草莽匪徒,污言秽语!”
“我李氏乃是皇亲,你害我亲人在先,又兴兵造反围攻李家。”
那双动人的眸子沁着刻骨的冷:“我看你是取死有道,而不自知!”
“皇亲?造反?”周彻听得发笑:“李氏在河东所为,才是十足的反贼,这样的皇亲,要是被天子所知,只怕是要被连根拔起!”
“庙堂之事,哪是你这草莽之贼能懂得。”丹红小嘴轻挑,带起一抹不屑和鄙夷:“谁是皇亲、谁替国家出力;谁是贼,谁在造反乱境,更不是你说了算的!”
周彻愣了愣,随即不禁抚掌赞叹:“真是心胸开阔,能兴波涛啊。”
对方半边身子被墙垛挡住,只能看见沉甸甸的胸脯和骤然收缩的细腰。
以及,那张脸上始终挂着的高傲冷笑。
面对十万之众围困,面不改色,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傲然姿态。
就心性而言,确实远非寻常女子能比。
“可我又颇为费解,你这自信从何而来?”
“如今危在旦夕的,是你李氏。”
“待我踏破坞堡,所谓河东第一巨族,数万李姓族人,也只是我脚下一堆肉糜罢了。”
“至于你”
周彻扬起马鞭,指着对方笑道:“确实动人,难怪郭登临到死都惦记着你。”
“他与我说,能取对方首级者,便能登你凤榻。”
“不知这话,远在雒京的五皇子是否知道?”
“又不知这话,是否还作数呢?”
说着,他将马鞭一挥:“将礼物抛上去,给美人过过眼。”
“是。”
后面一声答应后,有人将木匣放在简易的小型投射机上。
随着一声响,木匣飞往坞堡之上。
几名护卫反应敏捷,迅速在李翠萝面前架好盾牌。
砰!
木匣落地,随即裂开。
一颗已经发臭的脑袋,滚落而出。
李望松身体发抖,探出脚将脑袋拨了过来。
郭登临已死去多时,脸上的肉先浮肿再脱相,看着古怪又恶心。
人头一般是硝制的,或许盐帮产盐丰富,所以这颗脑袋全是用盐腌制的。
死人白夹着尸斑黑、将肿而未肿、腥臭还带着一股咸味,就像腌制失败的一坨腊肉。
李望松浑身一软,身体往后倒去。
几个扈从将他扶住时,入手已全是汗水!
李翠萝望着那颗丑陋的头颅,媚脸也是难看无比。
数日之前,这颗脑袋还在自家堂中夸夸其谈,扬言诛贼之后,便要与自己欢好……
而如今!
强忍着作呕的举动,李翠萝怒视坞堡下,冷声道:“你是不知死活!”
“美人说话算话么?”
“你在胡扯什么!”
“哦看来这脑袋坏了,不顶用了。”周彻颇为惋惜,又挥了挥手:“还有一颗,也送上去。”
“是!”
砰!
第二个匣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