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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 台阶
彻底长成,眉目舒展,容貌比之当年还要更胜一筹。



钮祜禄氏出身大家,入宫前本是家里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这十年却在后宫受尽了冷落摧残,整个人的气质既张扬又凌厉。



这本是玄烨最不喜欢的。



但钮祜禄氏这些年过得艰难,身体底子亏损。纵这些日子拼命调理,也不过略略补足,人打眼看去仍然清瘦羸弱。



加上她今日打扮得素简,猛一瞧上去,再不见丝毫咄咄逼人的强势,倒有了几分清愁温婉之态,引人怜惜。



玄烨上下一打量,心里的不快稍稍去了三分,只是语气仍旧淡淡的:“打扮得这么简单,怎么?见到朕来不高兴?”



钮祜禄氏其实并不是为了惺惺作态才作此打扮的。听到皇上的询问,她既没有立马喜笑颜开表忠心,也没有哭哭啼啼诉艰难。



而是恭敬地跪下三叩首,郑重道:“奴才得见圣驾,心中喜悦又惶恐。之所以简衣素饰,并非故意不敬,实则乃为向皇上请罪。”



玄烨一愣,旋即抿了口茶随意道:“哦?不知你何罪之有?”



钮祜禄氏并不畏惧玄烨的冷淡和威仪,如实答道:“奴才家世蒙皇恩,得享勋爵,然昔年家父……辜负圣恩,钮祜禄一族未能一心为主,忠心有瑕。奴才忝为宫嫔,以往却碍于孝道,既未曾规劝家父,又未能对家族严加约束教导,实在有违妾妃之德。今日终于有幸得见圣驾,特向皇上请罪。”



钮祜禄氏再一叩首,继续道:“前日蒙皇上和太皇太后恩诏,奴才得以忝居妃位,可奴才不过一罪臣之女,安配高居华屋,着锦戴玉?如此厚恩,奴才愧不敢受,是以愿仍居后殿持斋茹素,以赎己身和家族罪孽。”



钮祜禄氏言罢伏首在地,再未起身。



玄烨静静听完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一手轻轻摸索着杯壁,不知在想什么,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钮祜禄氏绷紧了心弦,忐忑不安地等着。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听到上头的皇上轻轻叹了一声:“你先起来吧。”



钮祜禄氏紧绷的心神瞬间一松,心里沉甸甸的巨石也稍稍往下落了点儿。



她站起身,与玄烨却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玄烨倒没什么,钮祜禄氏却渐渐被玄烨盯得有些手足无措。



毕竟这是钮祜禄氏第一次和皇上相处,之前在钮祜禄氏的设想里只有请罪的情形,对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却并无太多准备,因此眼见气氛一僵住,人就有些紧张。



玄烨见钮祜禄氏这一紧张,反倒显出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拘谨,比刚才一板一眼、冷冷淡淡的样子讨喜多了。



想起皇玛嬷的话,再看看眼前钮祜禄氏清瘦的身形,玄烨到底是主动放缓了态度。



“先不提这些了,朕瞧着你身子这么弱,找太医瞧过了吗?可有大碍?”



钮祜禄氏一愣,摇摇头:“并无大碍,太医道只需精心调养些时日即可。”



玄烨:“嗯,那就好好调理,要是缺什么就让御用监和御药房送来,实在没有的,可着人去乾清宫取。”



钮祜禄氏:“是,谢皇上。”



两人干巴巴聊过几句,就又无话可说了。



玄烨见钮祜禄氏忐忑又不自在,想了想,两人这么僵着也确实不是个事儿。



皇玛嬷说得对,若以后真要立钮祜禄氏为继后,那如果不把两人这心结彻底解开,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何况,当年她不过七岁,那些事也怪不到她头上。



如今看来这钮祜禄氏人还算识大体,不是个得势忘形之人,倒也不是不能期待。



既然钮祜禄氏今日主动递过来台阶,那自己便顺势揭过吧。



如此,让她彻底宽下心来,对两人、对大局都好。



玄烨斟酌道:“从前的事……牵涉太多,但那都是朝堂之事,与你无干,朕并不怪你。如今既然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朕知道,这些年你在宫里受委屈了,以后再不会了。往后,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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