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从家里回来,再跟你说。”
宗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无碍?”
“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景年拉着宗廷的手晃了晃,安抚道:“我很快就回来了。”
刚刚互通心意的小情侣又依依不舍说了几句,宗廷才松开手,目送载着景年的马车走远。
宗廷对于景年着实周全,马车上不光有他爱吃的点心、热茶,还有几本新出的话本子给他消遣。
可景年现在完全没心情管这些,不光是因为马上要回家面对兄长的诘问,还因为刚才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那奇怪一幕。
那副场景泛善可陈,但是景年只要稍一回想,就会觉得悲痛难当,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
他撑着脑袋靠在车壁上,纠结许久都没有头绪,一直到马车到了家门口,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景年甩了甩脑袋,决定把这件事先搁后,先想想怎么面对兄长。
不过让景年没想到的是,他刚进家门,周管家就迎了上来,说兄长在等他。
景年脚步一顿:“阿兄没去衙门?”
周管家回:“上过早朝就回来了,一直在家等着您呢。”
景年心头一跳,忍不住问:“阿兄脸色如何?”
周管家苦笑:“我的小少爷欸,快别问了,小的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
也不晓得家里这两位爷在闹腾什么,他们家这兄弟俩,关系是真的好,兄友弟恭的典范,偶尔会有小争执,但从未见他们彼此红过脸。
这几日的变故,大得他这个陆景堂的心腹大管家都看不清。
小少爷好好的在老家守着孝,大郎君忽然将他叫回来,结果同行的三郎君回来了,他家小少爷进了宫。
之后大郎君就没个好脸色,兄弟两个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昨个儿那么大风雪,大晚上的,小少爷骑了马就跑了出去。
大郎君派人去追,还没追上。
今日干脆连衙门都不去了,直接请了假在家里。
因着主子明显心情不好,他们这些下人跟着提心吊胆,院子里扫雪的都不敢动作大了。
周管家这么说,景年立刻察觉到不妙,若是他阿兄瞧着还好,周管家绝对会跟他说两句好话透个气。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掉头走了,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大不了挨顿罚,豁出去了。
景年深吸口气,不再犹豫,大步往陆景堂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周管家先敲门禀告,得了里头应声,才推开门,让景年进去。
他一进去,门就被拉上了。
景年老老实实站在书案前,垂着脑袋,一副我有错我认罪的乖巧模样。
陆景堂放下书,憋了一肚子话,张嘴就是一句嘲讽:“舍得回来了?”
景年还算有应对的经验,保持沉默不吭声,这问题不好回,说“舍得”“不舍得”,都没啥好下场。
好在陆景堂特意请了假在家等景年,不是为了嘲讽他。
还是跟前两日一样,直接吩咐道:“把昨天你进宫之后发生的事说一遍。”
宗廷的话不可信,或者说不能完全信,他需要自己提取信息。
景年乖乖开始复述,不过这回跟上回不一样,上一次他心怀坦荡,哪怕泡宗廷的汤池子睡他的龙床,都觉得他们是友情。
可昨日两人卿卿我我的,好些相处的情节都不好意思跟兄长讲,一讲到那就含糊过去,次数多了,陆景堂脸色冷得能结冰。
景年涨着张大红脸,话里头透出来的绵绵情意,快把陆景堂给气死了。
“我跟你说的,你都当耳旁风?”
陆景堂最终没忍住,咬牙道:“你真想进他后宫,下半辈子跟其他男人女人争宠?”
“阿廷不是那样的人!”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