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错,看在他的面上,也不会抓着不放。
陆景堂教完规矩,又嘱咐景年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他手头事多,若不是在意幼弟,绝不会花大把时间来给他讲这些东西。
陆景堂走了,景年自己复习了几遍,觉着不会出错了,才去洗了把脸坐回去。
夏天就是这样,稍微动弹一下就一身的汗,要不然他不乐意过夏天呢。
景年这也真是娇养出来的,夏天怕热,嫌弃得很,等到了冬天,又抱着手炉哆嗦,念叨着太冷,要早点儿热起来才好。
第一天一早,景年被彩霞温柔唤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彩云捧了他今日要穿的衣裳过来,因要进宫,不能由着他在家里一般,懒懒散散套一身宽松凉快的道袍,锦衣层层叠叠,看着就热得慌。
景年晓得今天得穿得庄重一些,不能在衣裳料子上提意见,苦巴脸道:“怎么拿了件儿红色的,夏天穿红色,多热啊!”
啊……这颜色跟温度搭上关系了?
两个大丫鬟闹不明白,但也不敢反驳他。
彩云老老实实回道:“是大郎君吩咐的。”
阿兄说的?
那……那好吧。
景年下床洗漱换上这一身衣裳,他每季都会做几件儿新衣裳,除非他自己特意要求,否则样式款式料子都不用他操心,反正会出现在他衣橱里,需要的时候自然有的穿。
不过今夏做的几件衣裳大都还没来得及上身,要么在国子监穿监生服,休沐的时间短,一个月也就那么两天,他瞧见红色就觉着热,穿出去的两身是玉白和青色的衣裳,如今还是九成新。
养病在家这些时日,更是对付,专挑旧道袍穿,这衣裳原本款式就宽松,洗的多了料子洗薄洗软了,景年反而觉得穿着舒服,不许丫鬟给他丢了。
他实在怕热,刚洗过冷水脸,对镜一层层的换上新衣裳,就觉得周身闷热,人都蔫了。
这还没完,彩云给他梳头,挑了个镶着红宝石的金冠,发冠倒是不大,将景年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衬着景年一张俊俏精致脸蛋,俨然一个金尊玉贵的富贵小公子。
景年瞧着铜镜中反光的金冠,难以置信:“这也是阿兄吩咐的?”
彩云兴高采烈地给少爷打扮:“是呢,都是大郎君吩咐的。”
她们家少爷生得这般俊俏,偏偏就爱穿那些素的,也不喜配饰,这红衣裳穿着多俊啊!再没见过比她们家少爷还俊的小郎君了。
景年:“……”
不是很能理解,但是要听阿兄的话。
陆景堂进来的时候,彩云正举着一个八宝璎珞项圈,景年一脸抗拒,彩霞苦口婆心地劝说。
“阿兄!”
景年一见陆景堂进来,找着救星一般冲过来,拉着他告状:“你看彩云彩霞给我穿的,等我出了门,那天上的太阳都没我闪人眼!”
彩云彩霞被逗得忍俊不禁,陆景堂也差点儿笑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他家年哥儿这张脸,真是什么样华丽的装扮都压得住。
这身红衣裳料子里用的金线做绣纹,行动间金光粼粼,头戴金冠,蹀躞带勒出一把劲瘦腰身,展露出少年郎君青柳般的身姿。
金镶玉的带钩,腰上还坠着块儿一看就品质不凡的玉。
这还没完,脚上蹬着的青缎小朝靴上,还坠着两颗硕大的东珠。
“这不挺好的吗?”陆景堂笑道:“多看好,一会儿回来别急着换衣裳,穿去给阿姐瞧瞧,这衣裳还是她送来的料子做的。”
不是他吹,他家年哥儿这样的容貌,就该穿得鲜艳夺目一些,珠辉玉映,玉质金相。
给阿姐看他没意见,但是……
景年摸了摸他沉甸甸的腰带,这上头还镶的有宝石,他穿上这一身,觉得自己最起码重十斤。
“阿兄,我不是去面圣吗?不该穿的素雅一点儿,端庄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