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虽然在县学读书,也还是陆氏族学出来的,陆景堂寄回去的书籍,他一样可以观看。
子清是陆景堂的字,他未至冠龄,按理说还没到取字的时候。
不过他入朝太早,当年文华殿唱名后,昭明帝得知状元郎尚未取字,亲给他取了子清二字。
景年如今不是三岁的小崽崽了,跟他阿兄还有先生、师兄们见多了市面,应付起这种场景,有模有样。
“岑阿兄不必客气。”
小郎君板着小脸装大人,还挺能唬人的,“阿兄说,当年他读书,多赖族中照顾,如今学有所得,理应回馈族亲。”
景年跟岑泛接触不多,实在不很熟,又说了些客套话,以陆景堂的名义邀他上门做客,然后便告辞了。
出了客栈上了马车,陈朔嘲讽:“你兄长倒是多。”
景年慢吞吞道:“他还真是我兄长。”
岑泛阿娘是陆氏女,硬要算的话,岑泛算是他出了五服的表兄。
陈朔:“……现在去哪儿?”
出了这种事,李士杰和薛忠宝也不敢看热闹了,跟景年说:“要不咱回家吧。”
让他们爹娘晓得,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不过他们跟景年不一样,只要小伙伴彼此守密,他们爹娘比陆景堂好欺瞒多了,大部分时候是能糊弄过去的。
“我不回去。”景年打开车窗,看着外面悲伤地说:“今天回去,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我要多看看,看看外面……”
他猛地缩回头,合上了车窗。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陈朔觉得他这幅被猫咬到鼻子的模样十分逗趣,伸手要去拉车窗。
景年一把按住他的手:“我看到六师兄了!”
陈朔动作一僵,低声吩咐车夫:“快些!”
景年的六师兄,陈朔外公的六弟子,如今的礼部侍郎,最是古板讲礼,不管是景年还是陈朔,在他面前,能挑出个无数不合礼数的地方,然后就得听他上课。
车夫扬鞭,马车跑过这条街,景年和陈朔才松了口气。
“还玩儿吗?”陈朔问。
景年忙不迭地摇头:“不玩了不玩了,回家,我要回家。”
外面太危险,还是回家待几天好了。
……
云来客栈。
岑泛告别景年,目送他上了马车,同行的友人按捺不住激动,问:“你说的子清,是不是陆子清?”
岑泛刚要回话,有人扬声喊他名字。
“柏舟,你中了?”裴止那一行人里头,一高瘦书生扬声问道。
“宁之,柏舟中了第十一名!”岑泛的同伴回道。
岑泛一行人里头,只有他一个中了。
他们几个是一府的,一同来京赶考,平日也一处行动。
裴止等人是酒楼论文是相识的,恰好住同一客栈,平日也有交往。
“恭喜恭喜。”
岑泛是自己去看的榜,拱手回道:“同喜。”
徐宁之也榜上有名,位列第三十二名。
不过都比不得裴止,今科会元。
两方书生一通寒暄,有个叫张芳的书生问:“你们认识方才出去的勋贵子弟?”
他们在客栈里头,看见岑泛跟景年有说有笑,但离得远,隐约听见“恭喜”之类的话。
“什么勋贵?”岑泛懵道。
“就是方才出去的小郎。”另一个书生说:“长得极俊俏的那个。”
“你说五郎?”岑泛哑然失笑:“他怎会是勋贵子弟。”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