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心急如焚,二兄采的菌子有毒,他中毒了,那他呢?
他和五郎也吃了菌子啊!
景年哭着哭着,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儿痒,他一边哭一边抓了抓脖子。
可是这痒意并没有就此止住,越抓越痒。
三郎满怀愁绪地抬起头,还想再劝劝景年,入眼的却是崽崽白嫩的脖颈间,突然冒出的一片红疹。
“阿娘!”三郎脑瓜“嗡”得一声,下意识嚎了一嗓子,直接喊破了音。
“嚎啥嚎,吓死个人。”小刘氏骂骂咧咧走过来,待看到两个孩子的状况,顿时僵住了。
小的那个脸上还挂着泪,呆呆地抓着自己脖子,似乎别处也开始痒,他又着急地隔着衣袖抓挠手臂。
她家三郎傻站在一旁,表情惊恐,不知所措。
“夭寿啊……”小刘氏一个激灵,冲过来将三郎抱到一旁,哆哆嗦嗦地问:“三郎,你痒不痒,跟阿娘说,你痒不痒啊!”
二郎和蓉娘都说,那锅菌子只有二郎一人吃过,小五郎没吃菌子,怎会出疹子?
小刘氏想到方才趴在兄长怀里痛哭的崽崽,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蔓延。
她不问还好,一问,三郎真觉得身上开始发痒了
“阿娘,我这里痒。”三郎指着后腰的位置说。
夏□□服单薄,就一件小褂,小刘氏慌忙解了他外裳,看见那片红疹的瞬间,小刘氏眼前一黑。
“年哥儿!”陆蓉不知从哪钻出来,看见幼弟惨状,惊叫出声,下意识靠近想安慰他。
“别碰他!”小刘氏一声吼,吓得陆蓉僵在原地。
小刘氏满眼惊恐,喘着粗气,对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其他家人说:“快、快让阿娘他们出来,这毒菌子生的疹子会传染!”
屋里,陆杨氏正对着公公婆婆还有小叔子感恩戴德。
因为没有理由阻止爹娘掏钱,陆满仓和陆杨氏也不可能真的一点儿努力都不做,看着孙子去死,最终还是同意给一点儿钱,让陆文元带陆景堂去医馆看病。
陆景堂躺在床上,听着爹娘哭哭哀求,最后阿爷阿奶,才施舍般地出一点铜板,还再三表示,要让他们一家人记住恩德,这可是陆文达赶考的钱!
还说若是他有幸活下来,一定要记得三叔的恩惠。
陆景堂面无表情,反正他是个病人,满脸红疹,不用苛责他的态度。
对于这个发展,他早有预料,起疹子而已,又不是立即要死了,总还是要挣扎一下。
碍于脸面,陆文达也不好意思拦着他看病。
不过等他去了医馆,大夫会告诉他们,这疹子宛如毒疮,绝治不好了。
在梦里,有两个太医都是这般诊的,当然,误诊之后下场也很惨。
太医院的太医都能诊错,指望他们这偏远小县的大夫能治好他,几乎不可能。
等他病得越来越重,阿爷阿奶定不会愿意再掏钱给他治病,即便他们愿意,陆文达也会想法子阻拦。
他阿娘拿不到钱,届时再让蓉娘寻机给阿娘敲敲边鼓,提一提分家的事。
这是陆景堂的整个计划,当然,分家必然会有许多困难。
阿爷阿奶不会愿意,便是他们愿意,陆文达也不会同意。
他这种人,最是利己,分了家,便得他自己独自养家,不分,大房二房就得养着他们一家子,尤其是他和陆景贤两个,陆田氏和陆芷好歹还做活呢。
到时就看他阿娘的了,陆景堂之所以对他阿娘这般有信心,是因为在那场梦里,阿娘为了他能读书,举起柴刀差点儿抹了陆景贤脖子。
为此三房同他们结下仇,也就维持着面子情,后来他跟陆景贤各自入官场后,更是完全走上了对立面。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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