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亮得早,才七八点钟,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从书桌到地面,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痕。
窗外小鸟啾鸣,又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好像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景年醒来的时候,意识昏沉,睡眼惺忪,下意识虚握了个拳头,手背朝眼睛蹭过去。
还没挨着眼皮子,手腕突然被握住了,景年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手心传来的钝痛感,拧着小眉头睁开眼。
“……姐姐?”
看见床边坐着的泪眼婆娑的姑娘,景年一骨碌坐起来,着急忙慌地伸手给她抹眼泪。
“姐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嗓子很痛,一开始只是说话的时候会扯着痛,后来连咽口水都疼。
一觉睡醒,嗓音都哑了,还在努力的安慰方锦绣:“姐姐你别哭,你告诉我,我……我去找舅舅!”
“姐姐没有被欺负。”方锦绣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捧着崽崽的手不敢用力,心疼地问:“年宝,你疼不疼啊?”
景年很诚实地点了点头:“疼,好疼的。”
手也疼,喉咙也疼。
昨天晚上饭都吃不下,吞咽食物的时候喉咙会痛,这对与小吃货来说,打击可太大了。
本来就受了伤,竟然还不能吃点儿好的。
“快别说话了。”方锦绣更难过了,摸摸抱抱,心疼的不得了。
崽崽脖子上的掐痕,现在已经变得乌紫发黑,烙在崽崽白嫩的颈间,分外刺眼。
“乖崽,你好好养着,等你好了,姐姐给你买冰激凌。”
景年眨眨眼,美滋滋地笑开了。
哥哥也这么说呢!
还有舅妈,大姨姨,都说等他好了,给他买好吃的,那他可以吃好多好多冰激凌啦!
方锦绣帮着年崽换了身衣服,两人相携出去吃早饭。
现在连手都不敢牵了,怕碰到他受伤的手捏疼了他。
昨天医生给他做检查,说是软组织损伤,不是特别严重,但恢复期肯定会痛。
另外声带有点儿发炎,所以嗓音发哑,要好好养着,饮食也有忌口。
早上家里厨师特意煮了软糯滑腻的稀粥,熬煮到米粒完全化开。
景年还没起来,宗夫人就给他盛了一碗晾着,晾到温热,一点儿不烫嘴,才好吃。
家里人都吃完了,景年洗漱完,啪嗒啪嗒跑到宗廷面前,不让他说话,他就拉着哥哥的手晃一晃,算是打招呼。
“坐下,吃饭。”宗廷拉着景年胳膊,让他在身边坐下,熟练地端起碗,给崽崽喂饭。
景年两只手的掌心都擦了很大面积的伤口,大部分伤倒不是很深,但毕竟破了,活动手的时候扯到还是会疼。
他张嘴吞下一口哥哥喂过来的粥,发现姐姐正盯着他看,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伸手要勺子。
都八岁了,还要哥哥喂饭……
“别动,手不疼了?”宗廷声音淡淡的,但难掩关切。
虽然景年早起看见的是方锦绣,但昨晚照看他的却是宗廷。
宗廷也就刚回来的时候,在景年屋里睡了几宿,后来房间收拾好了,就搬出去了。
昨晚又抱着枕头过来□□,晚上崽崽一动弹,他就醒了,看看身边的弟弟,睡得是不是安稳,有没有蹭到手上的伤处。
显然宗廷的话并不是疑问句,也并不希望景年回答他,话音落下,下一勺米粥就喂了过来。
“年宝乖乖吃饭,别动哦。”方锦绣温声道。
崽崽大一些之后,她很少用这种哄小宝宝的语气跟他讲话了,但是现在受了伤的崽崽,实在惹人心疼。
景年张嘴吞下喂到嘴边的食物,心想,反正是姐姐呀,又不是别人,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