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余田气急:“你——”
“行了行了,吵吵什么,有这吵架的劲头,去把该办的事办了。”方大伯皱眉制止了两个老头子的争吵,又问了一遍方余田:“你行不行?”
“啥叫行不行,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谁听我的!”他心里还是有气的,愤愤道:“该说的话我给大山和虎子带到,他们要是不听,以后就当断了亲,别喊我大伯了。”
方余田起身走了,背着手,垮着脸,家都没回,直接往方老太家走。
路上遇见侄儿媳妇罗彩凤,罗彩凤一看见他,哭天抢地:“大伯,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方景年那个小兔崽子,带外乡人打我们家金宝!”
方余田一愣,景年?在他家里头的外乡人,除了华侨,还能是谁。
不过人家一个大华侨,就算要报复,要替自家孩子出气,干啥要欺负方金宝一个几岁的娃娃?不至于。
“你少胡咧咧,赶紧的,把方虎子喊上,还有你大伯子,我有事要说。”方余田不耐烦道。
话说得再怎么硬气,这一家子也是他亲戚,真到了最后,方永志那一支,还有其他几个外姓的,一起过来搬东西,他也跟着丢人。
罗彩凤不甘心:“啥事这么急,我家金宝……”
“你给我闭嘴!”方余田刚受了一肚子气,还没消化,让她喊个人还逼逼赖赖,顿时更气,口不择言道:“老四就是瞎了眼昏了头,娶了那个搅家精回来,还让虎子娶了你这么个糊涂蛋儿媳妇,家门不幸!”
罗彩凤跟被掐住脖子的野鸡一样,一声不敢吱了。
大伯连她婆婆都骂上了,看来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她也不管再拖拉,连忙跑去喊家里人。
等方余田到方老太家,方家两个儿子都已经回来了。
方老太自从上次摔了,就特别爱惜自己,腿好了也一直卧床休养,觉得自己伤了元气。
但她越这样想,越这么心疼自己,身体就越躺越弱。
不如以前有劲儿,时常胸闷气短,连胃口都小了,吓得她以为自己身体出了毛病,看病补充营养,又折腾出去不少钱,两个儿媳妇心里怨气满满。
“他大伯,啥事啊?”方老太头上包着条毛巾,一副气弱的样子。
方余田左右看看:“大富大贵呢?”
孙女提都没提,方家的孙女没有话语权,方金宝还小。
“大富在。”王菊花连忙把大儿子喊进来,又问:“你弟呢?”
方大富闷声道:“我咋晓得,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的时候,别的时候都看不见人影。”
王菊花朝方余田陪笑两声,帮二儿子说话:“大贵……大贵找活儿呢。”
进来给方余田送水的方二丫垂着眼,什么都没说。
三丫跟她说,她看见二哥跟村里一个女知青在打谷场后头说话,挨得很近。
但她和三丫都不敢说,说出来妈要打她,二哥也不会放过她。
“不在就不在吧。”方余田想,当初住到方林家里的是方大富,搬东西的是这一家子,有他们在就够了。
他也没说多余的话,担心方永志那边等不及,开门见山,就把方永志找他还有其他人,谈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一开始听说方锦绣那个华侨舅舅要给村里修路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酸得要死,心想这可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烧得慌,白给不认识的修路拿来踩。
等听说还有工厂招工名额,一大家子都意动了,再怎么算,他们也是方锦绣亲戚啊,最亲的那种,非要论远近,比那个华侨表舅还近。
还有景年,方锦绣不是特别看重那个小崽子吗?他们可是景年的亲伯伯叔叔堂哥!
方余田看着这一家子兴奋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嘲讽好笑,等他把人家华侨的要求一说,一家子都傻眼了。
方老太也不病弱了,直挺挺坐起来:“咋能这样,咋这么狠心哟!”
方余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