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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帐簿
湖南,接了陈瞎子,然后一同到北京会合。



一路上无话,我和胖子最先回到北京,明叔和大金牙等人早已经等了多时。明叔不住打听我们去什么地方倒斗了,可曾发市,我没有吐露半个字,只是让胖子和大金牙二人,按照孙九爷信中描述的地点,挖出了他研究整理多年的许多资料,却没什么文物古董,只好垂头丧气地把东西裹了回来。



我把这趟所得的几件东西都拿到桌上,和胖子、大金牙三人关起房门,商量如何处置。孙九爷留在了棺材峡,这辈子到死是不肯再露面了,他留下的古卦资料却都是真的,只是想解出周天全卦,还需有张羸川那样的大行家协助,不是一两年就能有结果的事情,而且离不开归墟青铜古镜。



我以前对十六字周天老卦极感兴趣,但经历了许多事情,使我隐隐觉得天机卦象惑人不浅,当年张三爷毁去《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一半,很可能与此大有关联。另外以前我就发现张嬴川这个人甘于淡泊,好像并不怎么看重周天全卦。



张嬴川精通理学,推天道而明人事,他的眼光看得极远,能见识到许多常人看不透的道理,我要是把《十六字阴阳风水必术》补全了,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何况还要费上许多脑筋来做水磨功夫,我这性子哪能坐得住枯禅?



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把孙九爷研究古卦机数的资料,都转送给张嬴川,而归墟古镜和青铜龙符,更是意义非凡。归墟青铜器都是传古的重宝秘器,一同出海的船老大阮黑因归墟青铜镜而死,我的战友丁思甜更是与青铜龙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东西不应该落在任何人手里,仍是交还陈教授处置最为妥当。



胖子捧起李掌柜给的乌木匣子来问我:“老胡,这东西咱怎么办?都到北京了总该打开瞧瞧,这匣子分量不清,摇晃起来里面哗啦哗啦乱响,是不是有袁大头啊?”



我始终认为乌木匣子是他人之物,总不能因为别人不回来取,就当借口据为己有了,但我更好奇同为摸金校尉的前辈手里,究竟能有什么宝贝。这世上只有三枚真正的摸金古符保留下来,我和胖子、shirley杨每人一个,其中两个是当年无苦寺了尘长老所传,另一枚是胖子在鱼骨庙后的古墓里找到的。



以此看来,当年在蜂窝山订造金刚伞的客人,很可能是死在龙岭蜘蛛洞里的前辈,要真是那样,他肯定永远都不可能来拿回自己寄存的东西了。



当年那位最后的搬山道人鹧鸪哨,为了寻找掩埋在黄沙下的黑水城通天大佛寺遗迹,拜无苦寺了尘长老为师,想学寻龙诀和分金定穴之术,怎料了尘长老死于非命,并没有来得及传授他寻龙诀,在了尘长老临终时,曾留下遗言嘱咐鹧鸪哨,让他去黄河两岸寻找另一位摸金校尉。



那位摸金校尉常做客商打扮,手中总拿着一架黄金算盘,虽然了尘长老没说明他与此人的关系,但肯定是当初相识的朋友搭档,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否则他也不会在最后时刻对鹧鸪哨提到此人。可惜了尘长老却不知道,金算盘早就死在龙岭迷窟中了,而且金算盘行事隐秘,要不是我们从西周幽灵冢里出来,误打误撞钻进了更深处的蜘蛛洞,恐怕就谁也不知道金算盘竟会葬身其中了。



这件事我先前就想到了,可一直不敢确认,是因为我没在幽灵冢和蜘蛛洞里见到纯金打造的算盘。那东西金灿灿的必定格外显眼,而且又是金算盘的随身紧要之物,当然不会轻易离身,如此推想,难道除了三枚古符的上一代主人之外,世上还有第四位摸金校尉不成?



想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了,打算先看看再说,将来真要有人找上门来认领,原物不动还给他也就是了,只看上几眼又看不坏他的,当下动手割开尘封多年的牛筋绳扣,刚一打开匣盖,就见里面金光夺目。



原来这乌术匣子极像是旧时买卖商家装钱收账的钱箱,里面赫然有副破碎了的算盘,框架算柱都是黄金铸就,刻着表示天干地支的许多细小符号,式样古朴精致,不知传了多少年代。



我心想这就再也不会错了,果然是了尘长老相识的金算盘之物,看来我们与此人也算有缘了。再看匣中其余的几样东西,无非是些账簿,里面记载着买进卖出的收支明细,但细看之下,却发现账簿中夹记着许多信息,我翻了两页,似乎有描述《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相关事迹。



虽然我打算这次在美国为多铃料理了冥事之后,就想从此不再倒斗摸金,结婚后过一过清静日子,但我这些年的种种经历,几乎都与《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有关,可是我认识的所有人,包括张三爷的后人张嬴川,都说不清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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