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看着底下一群被押着满脸惶惶的众人,细致数了数,发现还差两三个。
不过这情形一想就知道,郭县最有话语权的人应该都在这里了。
要不是她先前来过一次宴会,混了个脸熟,还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
守城门的人当时差点不让她带人进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郭县拿下,那宴会去的也算值了。
这个时候胡冀也冷静了下来,谢妙旋虽然带人围了县衙,可并没有对他们动刀,看来有的谈。
他眸光狠厉,“你究竟意欲何为?”
谢妙旋不答,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公留,举起手中刀像是欣赏一般,摆出一个酷吏的抹脖子的动作。
“谢妙旋你莫不是想造反?!”
“你这样将我们绑在这里,只消一晚,等我们家人都反应过来,你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有人突然奇想,“恐怕她并不是谢氏女郎,那谢氏女郎怕是死在路上,死在她手里了,她是山匪假扮的。”
这种土匪做法,顾头不顾尾,真的很像是来捞一波就走的土匪。
有人听到这种猜测,心中惶恐后知后觉的爬上来,她要真是土匪,在这里坑杀了他们,那他们还真没有活路。
便有人开始自救。
“我们愿意出资给你,只要你肯放了我们。”
山匪嘛,拿钱赎人这事他们都熟,很多乡绅做为当地土著,能跟县府扯上关系的每年几乎都是有给孝敬钱。
可谢妙旋一贯不搭理,只是沉默。
那些乡绅的声音就逐渐大了起来。
“谢妙旋,你莫不是疯了?”
胡冀等乡绅在内的人叫嚷得越发难听,已经开始贬低咒骂了,谢妙旋才一抬手,就有部曲上前去卸了叫得最凶的几人下巴。
几声凄惨的哭嚎后,场中顿时落针可闻,搞不太清她到底什么路数。
不多时,有部曲匆匆前来,在她耳边低语,她不住的点了点头。
目光再次落在公留的身上,此人可留,她摸着下巴思索怎么样才能将人心甘情愿的留下。
“各位,”谢妙旋从袖中掏出一份名单来开始念,“崔腾,甲申年一月纵容家中子弟强抢民女八人,不顾她们家中反对,将人强行纳入后宅,却在甲申年三月从后宅抬出八具尸身丢到乱葬岗,还扬言谁敢收尸就杀他们全家。”
“甲申年四月,崔腾偶然得房屋地契十余间,这些房屋全部是连成片,经查,你后面将其上房屋全部打通,修盖了豪华宴客之屋。后来有十来户百姓相告,自家的房屋被侵占,但都被县衙乱棍打走。当场死伤二十人众。”
“裘印”随着字句读出,她的声音越来越冷,“二十年前从并州而来,来时并无恒产,但仅用二十年时间就在郭县有良田数万亩,经查,你底下的良田全部都是通过暴力贱买百姓手中上等良田充作下等,因为数量过大,曾引起一次暴动,最后是由户籍带着衙差将人压下,抓了百人下大狱,严刑拷打后才平息了风波”
“贾勒”
谢妙旋每念出一个人的名字,厅中之人的脸色就越白几分,他们心中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她现在念这些,莫不是那茶楼说书人口中替天行道之人?!
这世上,就是这种纯勇的悍匪,早年也是出过的,做事比江洋大盗还不留情面,嘴上却喊的是劫富济贫的。
要是真遇到这种完全不按照规则套路的人,那他们这些人今日的性命危矣。
谢妙旋可不管他们脸上五花八门的表情,直到将手中的文件念完,目光冷绝盯着为首的胡冀。
此时他的脸色也同其他人一样难看。
“胡冀,你身为郭县县令,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却伙同这些人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甚至还出面替他们遮掩,你的罪,罪可诛也!”
从她来到郭县的那一刻起,每日都在埋头处理公文,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为了尽早拿下郭县,她可是做足了功课,等的就是一个合适时机拿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