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瑶姬行至小院，坐在凉亭内，胸口又隐隐作痛，半捂住胸口，出声道：“还见道友现身。”



申公豹踏月而来，“道友有何事？”



“无事，只是几日不见道友，以为道友离去了。”



“贫道离去，那你这几日吃的什么？”



“那为何不见道友？”



“道友不是喊贫道小贼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贫道名声不太好，贫道还未有道侣。”申公豹面色颇为正经。



“修道之人，不应该心无旁骛么？”



“贫道修有情道。”



“何为有情道？”



“喜怒哀乐，皆由心。”



“贫道会因吃了一顿美食而开心，会因别人辱骂而愤怒，会因苍生之苦而悲哀，会因境界提升而欣喜。”



“喜怒哀乐…皆由心吗？”



瑶姬重复了念了一声，身为欲界女仙，首先要做的就是克除自身欲望，忘却喜怒哀乐，一心追求仙道。



月下对酌。



瑶姬对申公豹有所改观，阐教玉清弟子…并不全是昊天哥哥口中的自恃清高，视苍生为刍狗……



接下来，一月。



瑶姬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



申公豹并未自夸，其手艺确实高超，一月未吃过重复的饭食。



只是，吃饭时仅瑶姬一人，显得有些独孤。



不知何时，瑶姬会下意识抬头看向房门，然后又低头吃饭。



这一日。



瑶姬静坐在院中的凉亭内，周身仙气氤氲环绕，秀美的额头汗珠密布。



瑶姬在强行修复破碎的心脏。



胸口洁白的衣裙，重新渗出血迹。



随着一声痛哼，仙气散去，瑶姬口吐仙血，跌倒在地，修养一月刚恢复血色的脸蛋，变得无比惨白。



生机迅速流逝。



瑶姬脸上露出苦笑，“仙心破碎，非吾之力可以修复……”



瑶姬只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胸中五气黯淡无光，几近枯竭。



金仙陨落之象。



“道友…道友……”瑶姬气息孱弱，轻喊了几声。



申公豹正在昆仑采灵药，隐约听到瑶姬念叨自己名字，施展纵地金光，赶回了小院。



小院，瑶姬跌倒在地，洁白衣裙满是血迹，气息微弱到极点。



“道友，发生何事了？”



“修补仙心失败，二次重创。”



“待我死后，还请道友送我回天庭。”瑶姬双眸无光，这是最后的请求。



申公豹摇了摇头，“还是你自己回去吧。”



说罢，申公豹上前抱起瑶姬，走向屋内。



法力挥动，布成了一座换心大阵。



申公豹要换半颗道心，首先要剜掉自身半颗心脏，又怕剜心之痛。



所以，这一月申公豹回了昆仑数次，查阅道藏，终于得知了一座换心大阵。



提供心脏一方，需自愿，便可完成换心。



关键是无痛！



今日瑶姬二次重创，半颗心脏破碎不堪，倒是给了申公豹换心的机会。



申公豹布成了大阵，搀瑶姬坐下，掌心相对，启动阵法。



瑶姬身为金仙修士，察觉出了大阵玄妙，似是道门补心大阵，前提条件是需对方心脏，“道友不可，汝缺失了心脏，修行必定受阻。”



申公豹急着用半颗道心，哪里停的下来，“道友无需担心。”



换心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