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雨水丰沛,林子里的蘑菇如雨后春笋般,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多,实在是多,捡都捡不完的那种多。
这阴天捡回来晒不干,供销社又不收了,所以,村民们捡回来的蘑菇只能留着自家吃。
有些家里人口少的,对于蘑菇也挑剔起来了,那难洗易碎的白蘑菇,最先遭到人的嫌弃,随后是其他的蘑菇,菌盖长的太大,这种蘑菇在村民们看来,就是老蘑菇了,口感上,比其他的蘑菇要差一截,也惨遭嫌弃,这种老蘑菇,就不挑品种了。
这个时候各色野菜也冒出了尖,提个篮子,在外面随便一逛,都能提满满一篮子的嫩野菜回来。
粮食要省着吃。
所以,这时候村民们吃进肚子里的食物,绝大多数都是蘑菇野菜,虽然不扛饿,可有的吃就不错了,没谁会嫌弃。
就算是家里的壮劳力,也只有在上工卖力干活的时候,才能吃上家里用红薯干磨成粉做成的野菜窝窝头,这是粮食,扛饿。
吃的最好的时候,是播种跟收获的时候,那个时候要下死力气干活,还是吃的差了,这人就垮了,没哪家会干这种杀鸡取卵的傻事。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这天阴了有一个多月了,这雨虽然下个几天,就会停个一两天,可这也不是个事啊!
到处都是潮乎乎的,床上的衣服被子一摸,似乎都能感觉到湿意。
家里的木门,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上面凝结的水珠,以及水珠滑落的痕迹。
屋子里平整的泥巴地面也生了水气,踩在上面,有点滑,如果不小心,可能会摔跤。
今天没下雨,所以,他们三兄妹要去地里给庄稼除草。
下雨天,还是温度不低的下雨天,那些根系比农作物更加发达的野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长的又高又壮,吃了不少地里的营养,无端看的人心疼。
旱地里施肥都是用草木灰和粪肥,草木灰是村民自制的,粪肥的主力是村里那些猪跟牛,它们每天吃的多,拉的也多,只不过僧多肉少,那点子粪肥分摊到几百亩地里面去,实在是掀不起什么浪花。
五月的天,闷闷热热的,秦溪他们三兄妹穿着草鞋就出发了,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他们最破最旧的那身,毕竟他们是要在泥地里干活的,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肯定满身都是泥水,这要是穿着好衣服干活,摔坏了,还不得把他们给心疼死。
村里发给他们的布票,只够给他们做一身衣服,一年一身,可想而知,得有多珍贵。
这时候的布料珍贵,天天干活摩擦,衣服也容易损坏,所以,大家的衣服都大补丁小补丁叠在一起,缝缝补补又三年。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门,反身上锁,家里的兔子,可是他们家里,十分重要的财务,这要是被偷了,都没地找去。
往前走了十来米,就看到村民自个修建的水渠,以及水渠上架着的小桥,再往前一点,就是一个有点陡峭的小坡。
经过一个多月的雨水冲刷改造,这个小坡的边缘位置上爬满了青苔,至于那些裸露着的黄泥地面,可千万不要被迷惑了,比起青苔,这种黄不拉几,看似十分老实的硬泥地,才是最狡猾的。
最上层的泥土经过雨水长时间的侵润,脚一踩上去,必定打滑。
最上层的泥土经过雨水长时间的侵润,脚一踩上去,必定打滑。
秦江跟秦河是比较莽的那种,直接从上面飞速冲下,在湿滑的地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冲而下。
他们这种危险动作脚稳还好,如果不稳,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个完美的屁摔,还是会溜出去很远的那种。
秦溪半个月前还会尝试劝住他们的危险行为,至于现在,她只是看看,不说话。
这两人皮实的很,对于她说的话,答应的很溜,可下次还是会那么干,她索性也就懒得浪费那个口水了。
至于秦溪,则是从这个坡的边缘,长了青苔杂草野菜的位置,踩着这些东西下去,手上还抓着不远处的灌木,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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