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沪生算是跟街道居委会卯上了,隔三岔五的去要求补偿,你们不管不行,惹急了他一根绳子吊死在街道居委会门口,街道后来实在受不了,说得了,给你办低保,你老娘和你都给低保,就算不工作,起码饿不死吧,好,周沪生回去消停了几年,也不上班,就靠低保活着。他老爹托了邻居给他安排相亲,姑娘到家里一看是这么个情况,都是拍拍屁股转身就走,竟然没有一个见过第二回的。时间飞逝,转眼间周沪生已经二十五岁,周沪生一看这么下去这辈子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去找街道闹,你们不管不行。街道里被他闹得不安生,这居委会主任是个五十几岁做惯了群众思想工作的女人,实在了得,居然给周沪生找了一个心甘情愿嫁进那间破寒窑的姑娘,周沪生这才摆脱了打一辈子光棍的命运,结了婚后依旧不去上班,靠吃低保过日子,这大概就是周沪生前半生的轨迹。”
三言两语间,我的第一个目标周沪生的面目渐渐清晰,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无赖,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仇家?
“这都行?居委会太万能了吧?我去居委会闹一闹,也能闹个老婆回来?”我开起了玩笑,其实有点调戏她的意思。
“呸,你倒是想得美。”
“这居委会主任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周沪生唯一值得地方就是魔都户口,主任先是走访了自己辖区内的几家保姆介绍所,打着为孤寡老人找保姆的借口,坐在那里笑眯眯的跟人话家常,不动声色间就掌握到了自己需要的第一手资料,手头很快就有了好几个合适的姑娘,整理成资料后拿去给周沪生挑。果不其然,周沪生挑了其中最漂亮的那个姑娘,这个姑娘叫柳荷,来自边远山区,十六岁就辍学出来打工,在魔都坐保姆已经做了四年,见过了十里洋场的纸醉金迷,看惯了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又怎么会愿意回到那穷困、落后、蒙昧的大山深处。世间每个人都在拼了命的挣扎,妄图改变自己的命运,柳荷,同样如此。”
“一个魔都户口值得她嫁进那家徒四壁的周家么?”
“这却并不是一帆风顺,上门见过一回后,柳荷打起了退堂鼓,她打算拒绝这门婚事。”蜘蛛卖了个关子。
“周沪生既然有人下订单要杀他,这已经注定了是一个悲剧。”我有种预感,这件事可能与这位柳荷有关。
“这次依旧是那位居委会主任出来灭火,就去找柳荷长谈了一次,核心内容大概是,‘柳荷啊,你未来婆婆瘫痪了这么些年了,身体每况愈下,说句实在的话,没有几年可活的了,随时腿一蹬就驾鹤西去,有什么可担忧的?至于房子那就更简单了,有个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老大姐今天透露给你,我们这一片很快就要拆了,我堂堂一个居委会主任还能骗你不成,到时候房子一拆,就是两套两室一厅,岂不是羡煞旁人的幸福生活?等周沪生有两套房子的时候,他还会娶你这样的外来妹?机会就在眼前,你居然放弃,不是老大姐今天要说你,脑子千万不能一时糊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居委会主任大人苦口婆心语重心长这一番长谈,终于让柳荷点了头。”
“这老虔婆实在该死,巧舌如簧,如此翻着花样骗人往火坑里跳,她若有女儿怎么不去嫁给周沪生?”能识破这骗局,倒真是咄咄怪事。
“你猜猜他那老房子到如今拆了没拆?”
“拆个屁拆,就算东方明珠倒了,他那二十来平米老房子怕是还戳在那纹丝不动!”我怒极,脱口而出。
这张订单莫非是柳荷所下?
“这世间荒谬之处在于,单身并不可怕,单身依旧可以活得独立、快乐而自由,而一段错误的婚姻,足以让人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
“我不跟你说了,你赶紧睡吧,明天还有训练,跟凤九见面的事,我再替你安排,晚安。”蜘蛛莫名其妙突然就中断了我和她的对话。
“这聊的好好的,怎么说下就下了?这好歹给个周沪生住址啊?”我嘴里犹自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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