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所未见的光亮,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在犹豫,旋即他微笑起来,他说:“恩,一定很辉煌。”
他指了一下左边的那扇门,他说:“更衣室、浴室、厕所、洗衣、烘干。”又指了指右边那扇门:“餐厅。”
最后他指了指上二楼的铁楼梯,他说:“禁区!男子禁区!连铁楼梯都不允许踏足一步!我可是告诉你了,你要是去了后果自负!”
“为什么啊?”我很是好奇。
“拳头大就是道理!哪有什么为什么!自古湘西多匪患,这地方出来的人都带着点匪气,就喜欢占山为王,手指头划拉一下,这就是她的地盘了!记得曹公馆后院那小园子小木屋么?也是她抢去的,这世道,乌漆墨黑,没个讲道理的地方!”老乌贼很是沮丧。
“这迷路避役怎么比领路蛇信还横啊,咱们九个男的一楼,她们拢共才三个女的二楼?这也太霸道了!”
“嘘!”老乌贼立马食指比在嘴唇上制止我,他凑到我耳边,轻轻的说:“这蜘蛛跟那避役感情好的很,咱俩刚刚才倒霉,你要吸取教训啊!”
“……”我无话可说,我居然跟这死老鬼有些同仇敌忾,同病相怜的感觉了,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奇妙。
拉开那沉重的船舱门,我和老乌贼进到了盥洗区域,这场景让我很是无语,这简直就像是游戏生化危机的场景,我特别想一个个打开这些箱子翻一翻,兴许能翻到军火或者恢复剂什么的。
“老乌贼,你是不是生化危机的游戏迷啊?”我问。
进了盥洗区域以后,这死老鬼明显底气足了不少,蜘蛛脸皮那么薄,肯定是不会监控这片男人换衣服的区域。他坐在长凳上一边脱他那丝绸唐装,一边不停的碎碎念:“小白眼狼!小白眼狼!”
“生化危机是什么?有那打游戏的功夫,我不会出去泡几个美女,喝着小酒,畅谈人生、理想和爱情,聊一聊风花雪月,做一些爱做的事,赶紧洗澡换衣服,扯这闲篇!”老乌贼迅速翻起了白眼,这老东西还真是会享受,就连四角内裤都是丝绸的。
“看什么看!看得我老曹都怪不好意思的,我可是只爱美女!”老乌贼说,他嘴里说不好意思,行动上可是一点没有,也不知道哪里提溜出一桶汽油来,照着头就是一通浇,淡黄色汽油就如同是瀑布一样倾泻在他身体上,整个身体就像是黄金浇筑的一般,流光溢彩。
我突然明白这老乌贼和魔都之虎的区别在哪了,老虎如同横行的坦克,他碾碎阻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切障碍物,可是对于力量的绝对控制,跟老乌贼比起来就天差地别了,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老虎就像是堆在空地上的火药,爆炸时天崩地裂场面惊人,却浪费了太多的能量。老乌贼却对自身的力量收发由心,如臂指使,即使是一根指头也能瞬间爆发出巨大的伤害力。
“我靠,你不会真是个小玻璃吧?”老乌贼一边用汽油搓自己身上的油漆,一边贱兮兮的问我。
“就这点破事,你都念叨多久了,有点新词没有?你老曹就从来不去风月场所?”我有点恼羞成怒,我不再看他。
“风月场所,我自然是去过的,可我老曹那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江户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从来不钻小发廊啊!发廊也算了,我也没嘲笑你这个,我笑得是你个臭小子,三过其门而不敢入的没出息啊!窝囊废!我先去洗澡了,你赶紧的,这地摊货的运动服、运动鞋趁早扔了,你那更衣箱里都给你备好了。”老乌贼这句话给我噎得半死,他哼着小曲唱着歌走进了浴室,那沾满漆的白唐装,被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我这地摊运动鞋和运动服,怕是洗不出来了,我一阵肉疼,这快要一百块钱了,能吃好几顿猪头肉呢,我靠。
那九个更衣箱,很容易辨识,门上都雕刻有图案,第一个是一条昂着头吐着信子的蛇,这自然是那领路蛇信的,第二个是一只杀气腾腾、暴厉恣睢的蚂蚁,这个是开路羯蚁的,要说这渡者六道之间磕磕绊绊、小打小闹也是有的,这感情却真的亲如一家,去了的蛇信,和已经失踪的羯蚁,依旧给他们准备了两个箱子。
五只威风凛凛的穿山图案一模一样,身上密布着闪闪发亮的鳞甲,只是体积上的区别,第一个体积最大,这自然是第一的,最后一个最小,而且紧挨着乌贼的自然是第五的,我的眼睛顺着乌贼扫过去,最后那一个自然是我的,看到属于我的图案,我又在心里怒骂了一句,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