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这个贱奴!”
见到钱管家不容置疑的语气,周老爷身体骤然一僵,面色如丧考妣。
接着他看向王保,眼神一厉,气势勃发,一掌压下,就要当场打死了他泄恨。
却是被钱管家轻飘飘地接住。
“周兄,这是要交给大同会的人,你不能杀。”
王保生死间走过一遭,不由面色发白,呼吸急促,连忙道:
“钱管家,都是周公子指使我干的,是他抢了王河的未婚妻,所以才叫我杀人的。我只是听令行事啊!”
“原来是私怨!”
钱管家眼前骤然一亮,死死盯着王保,问道:
“你且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城主大人不愿意露面,因为他想要把自己摘出去,表示自己不知情,是手下人乱来。
但又不太好摘出去。
因为那道阻止啸铁城的人偷渡出去的命令,确确实实是从城主府下达出去的。
手下人就算杀了大同会的人,那也是听从城主大人的命令行事。
所以真的要交凶手的话,从王保到他自己,都得成为共犯,要给一个练气修士赔命。
只是这件事如果变成因为个人的私人恩怨,故意蒙骗城主大人,借城主府之名行事的话,那么城主大人的责任就会减轻很多。
钱管家作为绣虎真人的心腹,自然要为大人分忧。
王保抓住一线生机,连忙倒豆子似的将王河与周家公子的恩怨详细说来,委屈地表示自己只是听令行事,是周家公子告诉他不用担心大同会,说大同会管不到这里来。
他一时糊涂,才犯了错事。
“好!好啊!”
钱管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原来罪魁祸首都是你,周明义,这下子你不用交代遗言了,整个周家都会来陪你的。”
为了表示城主大人的诚意,这凶手的身份自然越高越好。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其他人死得再多又有何妨。
“看好他们,在大同会的人来之前,一根毫毛都不能少了。”
钱管家没有在意身后的哀嚎,转身兴奋地离去,要尽快告诉城主大人这个好消息。
……
次日。
啸铁城,城门口。
原本用来悬尸示众的绞刑架全都收拾得一干二净。
道路两旁还连夜补种上了鲜花,刷干净了城墙,连看热闹的百姓都换上了新衣服,调教出职业的微笑,不能污了大同会使者的眼睛。
王保和当日闯入王家的诸多帮凶,王河的二弟王江,和他怀孕的媳妇,周家公子,家主一脉所有亲族全都身穿囚衣,跪倒在前。
在这些人前方,则是两具打开的棺材。
里面王河与王苗父子俩略显干瘪的尸体。
两人都已经入殓,同时身上的污秽伤痕全都消失,双目紧闭,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
在绣虎真人惴惴不安的等待中。
一艘挂着大同会旗帜的巨型楼船自天际驶来。
足有数百丈长,数十米高的楼船好似一只游弋虚空的洪荒巨兽,只见其形,便带来了极强的压迫力,叫众人喘不过气来。
城门口本等得有些无聊的吃瓜群众们不少发出压抑着的低呼声,语气十分震撼。
绣虎真人还在强撑镇定。
但已然寒暑不侵的金丹真人仍是被汗水浸湿了鬓角。
他忽然意识到,这件事远不止是交出一个凶手那么简单。
亏他还沾沾自喜,以为找出了凶手,把自己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