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摸着良心说话,我去叫伱,你可是说嫂子要生娃儿了,人得在家里招呼,这是大事,也是正事,我也不敢喊撒。”
宏山咧嘴一笑,羡慕地问:“熊胆大不大?”
陈安点点头:“大,有两个拳头那么大……金胆!”
宏山一下子瞪大眼睛:“我艹,这次亏大了……”
陈安嘿声笑着补刀:“打了黑娃子,还在山里边遇到只野狸子,我今天又去打了回来,皮毛比熊胆还值钱!”
宏山一下子捂住胸口:“运气那么好……莫说了,再说下去,我心脏受不了这刺激!”
看着两个小辈在一旁说笑,宏元康伸手在宏山小腿上拍了一巴掌:“你两个龟儿莫闹,眼下的事情都还没说清楚,闹啥子嘛?”
顿了一下,宏元康看向吴巧花:“巧花,我不晓得你是啷个想嘞,换作是我,我肯定不得相信一个救过你家娃儿三次的人,会为了一只黑娃子使手段害他,真要害他,以前还救他干啥子?
又不是有啥子深仇大恨……这个事情,是苏同远自己说嘞?”
吴巧花终于冷静了一些:“我家幺儿倒是没有这么说!”
“这就对了哦,苏同远他自己都没有这么说,你凭啥子说安娃子害他嘛?还是说你家娃儿被黑娃子扑了,脑袋出了问题,想必他是清醒的嘛,是不是被人害嘞,他自己不清楚?就问你一句,是不是苏同远那娃儿亲口跟你说嘞?”
宏元康再问。
听到这话,吴巧花一下子傻眼,她猛然间发现,自己太冲动了。
本想着弄医药费的,怎么就把事情办成现在这样了。
确实,苏同远没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伤得很重,但她能确定,苏同远脑袋是清醒了,并不糊涂,他自己也说了,是突然间遇到黑娃子……
她又想起了杨连德说的那些话,对,就是杨连德,他在故意引着自己往那方面想。
那杨连德明明不是啥子好人!
现在还能说钱的事儿?
苏同远还在医院里躺着,等着钱,必须说啊!
“是杨连德跑去跟我说,他顺着黑娃子的脚印到山里看过……”
吴巧花把心一横,大着舌头说道:“不管啷个说,那黑娃子我家幺儿也打了,人被伤,狗也折了,那黑娃子卖的钱,就该分我家幺儿一份!”
她话一出口,冯丽荣眼睛一下子瞪大,伸手一指自家屋子:“钱在屋头,你去拿撒?你那张脸是城墙拐拐蛮,我都不晓得,你啷个好意思开口分钱,我跟安哥打的黑娃子,关他苏同远啥子屁事,凭啥子分?
哦……他苏同远被黑娃子挠了,狗死了,他有伤到那黑娃子一根毛没得?我啷个没看见在打黑娃子的时候,有他苏同远这号人在场?
被黑娃子撵过一次,那黑娃子他就有份了?哪里有这种道理。相反,我们打了黑娃子,是替苏同远报了仇,不谢我们就算了,还给老子跑来找麻烦……”
陈安也大概弄明白吴巧花的心思了,淡声说道:“嬢嬢,我今天还叫你一声嬢嬢……打猎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常常十猎九空,在我们撵山人里边,有一条规矩:撵山围猎的时候,为防止有人偷巧最后进入队伍分一杯羹,猎头必须要有三次点名,只有从头至尾参加打猎的才有资格参与分配猎物。
我直接告诉你,他苏同远没有那资格,这话放在哪里我都说得走。
我晓得,苏同远被黑娃子伤了,现在躺在医院里边,急需用钱,你要是想着以这种理由跑来跟我说钱的事儿,那没得商量。
你若是来的时候好好跟我说,我还可能考虑借你一点,但是现在,就冲你那一通骂,就冲你跑来诬陷我,和你那忘恩负义的德性,就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弄到一分钱,我再也不想跟你家有任何来往!”
吴巧花神色一下子变得急了,她也知道,事情到了这地步,陈安已经把话说死,就不会再有任何帮她的可能。宏山家也有钱啊……她怀着渺茫的希望看向许少芬。
还不待她开口,宏山先把话头给掐死:“不要看我妈,也不要打我家